闻煜没出声
“兴致真好。”
傅予寒没再理他,低头画画。他正在画街对面房子,画到半,可不想被闻煜打断。
但闻煜显然不那想。
他可能是闹人有瘾,在傅予寒最投入时候伸手抓下对方包。
准确地说,是挎包口袋边上那个缝隙露出来个东西。
“真没多少,”闻煜笑笑,“很难闻吗?”
“也不是,”傅予寒坐回去,“只是不太习惯。”
就算是喝酒人也不定能闻得惯别人身上酒味,何况傅予寒本人还没有酗酒毛病。
闻煜垂眸看他几秒,冷不丁朝前又迈两步:“那你就熏着吧。”
“……”
他穿跟平时非常不样——黑色衬衣解开三颗扣子,白皙胸膛在领口交叠处若隐若现,衬衣下摆挂在外头,腿上穿着条修身休闲裤。
他插兜站着,整张脸表情沉沉,肤色比平时还要白上截,与之对应是那双眼睛,黑得仿佛深不见底。
傅予寒第次看见这样闻煜,愣好几秒,差点没敢认。
见傅予寒抬头,闻煜往前走两步,从暗处走到有亮光地方。这时,傅予寒忽然注意到他左耳上戴着颗带钻耳钉,被路边灯晃出点光。
果然,上回在他耳朵上看见那个就是耳洞。
解朋友,既然打算去借住,怎也得交代下前因后果。
现在才7点多,到10点还有好几个小时。
……
傅予寒在石墩子上坐很久,中途他有点饿,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,去附近买两个馅饼充饥,又坐回去。
他看见黏黏糊糊情侣走过,也看见边走边吵夫妻;看见赶路去补习学生,也看见刚刚下班工作族。
“解体匠机RX-93?你居然有这——”模型抽到半,闻煜看见上面断口,愣,“怎弄成这样。”
“倒霉。”傅予寒头也没回,“傻逼家长傻逼熊孩子。”
他没拦着闻煜去摸,反正那东西也坏。
断掉零部件怎拼都有痕迹,是修不好。
闻煜出现前,他已经难过好几个小时,这会儿看上去反而很平静。
这人恶趣味时不时就会冒出来,实在很招人厌,傅予寒不乐意,冷嗤声:“闻就闻,不就点味。”
男人面子大过天,再加上今晚他心情不好,说什也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输给闻煜。
闻煜低低地笑声,起个别话题。或许是喝酒缘故,他语速不快,垂眸看傅予寒速写本动作多几分专注意味。
“你大晚上坐在这里画画?”
“你就当是吧。”
闻煜行至近处,嗓音微哑:“怎在这儿?”
傅予寒皱眉,下意识地往后仰下:“你喝多少啊?”
“没多少。”
“……真假。”
傅予寒几乎要以为闻煜刚从酒坛子里被人捞出来,两人明明还有好几步距离,他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冲天酒味。
很多很多人,形形色色,在夜幕下露出真容。
他们都有目地,唯独他没有。
他发半小时呆,从包里摸出速写本,借着不远处小酒馆门前点灯光,画起来。
“……傅予寒?”
也不知过多久,周围突然传来熟悉声音,傅予寒抬头看,竟然在暗处看见闻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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