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煜始终看着窗外。
中途傅予寒偏头看他眼,好奇道:“你不难过?”
“没你那难过。”闻煜没看他。
傅予寒心道那肯定是,闻煜跟杨帆才认识两年多,感情肯定没他和杨帆深厚。
说来可笑,从前他直想证明这点,然而直到失恋才得以证明。
“那起走吧,叫车,在外面等着。”他说,“那家酒店旁边有个商场,去买身衣服换上。”
傅予寒看他眼:“那边衣服很贵。”
“算送你。”闻煜瞥他眼,“失恋礼物。”
“……”
如果傅予寒能有点精神,他现在肯定要骂句神经病。
他低头擦着包上水珠。
背包表面已经全湿,里面倒是还好,虽然有点潮,但那份包装好礼物还是干。
傅予寒不想它遭殃,找张干燥纸巾垫着,把礼物盒放到单元楼台阶上。
“还是得去,不去更有问题。”傅予寒垂着眸想半天,轻声说,“等调整会儿……虽然比不上你会装腔作势,但还是可以……可以调整好。”
闻煜没出声。
是。”闻煜收伞,手插进口袋,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人,“你这是准备干嘛?失恋想不开?”
“……”傅予寒轻勾唇角,“你也知道啊。”
“追到女神急匆匆地想要昭告天下,心情可以理解。”闻煜说着摸出包纸巾递过去,“以为你早有预料呢——擦擦。”
“是有预料,不是很意外。”傅予寒接过纸巾,没往身上招呼,先擦起他怀里背包,“但是……”
但是说不难过是不可能。
今天路况也像傅予寒心情那样糟糕。
车子走走停停,磨蹭四十分钟才到商场楼下。闻煜撑开伞,提着整个人蔫吧唧傅予寒直上四楼男装专柜,找个运动品牌,闭眼挑套运动装。
闻煜结完帐,把套运动装加打底长袖T扔到傅予寒怀里,下巴抬,指着厕所方向:“那边。”
同是天涯失恋人,相煎何太急。
互相伤害真会让你快乐吗?傅予寒不知道闻煜是不是,反正他不是。
只可惜他现在半句话都不想说,语言突然变成件需要用尽力气才能做到事情,而傅予寒被折磨得奄奄息,力气全无。
他用纸巾和背包重新裹好那份生日礼物带上,沉默地跟在闻煜身后,来到小区门口上车。
路上确实堵,两人在狭小车后座空间内相对沉默。
他目光沉沉地看他好会儿,半晌才说:“你这样衣服湿着去。”
“现在也没地方去换衣服。”傅予寒低着头,“不想迟到太久啊。”
“觉得值得?”
“这有什值不值得。”傅予寒自嘲似笑下,“早习惯——你难道不是?”
闻煜心道还真不是。
后面话傅予寒没有说出来,只是敏锐如闻煜,眼就能从他眼角眉梢里读出这句未竟话。
他看他会儿,忽然说:“要不你今天别去。”
傅予寒愣:“那怎能行?”
“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,在杨帆面前装得下去。”闻煜轻嘲道,“到时候他人逢喜事精神爽,结果你在他生日宴兼女友介绍会上哭丧着脸,朋友还做不做?”
傅予寒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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