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很快有护士看见躲在傅予寒身后小姑娘。
护士们该迎上来迎上来,该叫人去叫人——
秦晓璐是深更半夜偷偷逃跑,走时候走廊上只亮半灯,护士站里只有个昏昏欲睡值班护士,哪见过这大阵仗,本就忐忑情绪被这吓,当时就开始急剧喘气。
这下护士们顾不得责备,呼吸机什都上。
阵
比如说为不打扰傅予寒高三复习,好脾气秦叔叔曾和何燕吵过架,最终,秦叔叔放弃份兼职,只为能多出点时间回医院陪着。
比如说,秦晓璐病情不乐观,何燕在医院崩溃大哭多次,在医生建议下,秦叔叔送她去精神科。
原本经过治疗,何燕状况好些,但昨天,秦晓璐试探着提出“能不能回家”时候,何燕再次失控。
她不敢骂秦晓璐,怕刺激到女儿心脏,转而砸病房里好些东西。
对于小姑娘而言,那个样子母亲非常可怕——
“妈妈不会同意……她昨天来医院时候还骂……”秦晓璐很沮丧。
“怕什,”他顿顿,“有哥哥在。”
他手落在小姑娘脑袋上,背挺得像棵青松,视线下落,纤长细密睫毛投下沉静阴影。
安静中有种力量,好像只要他在,切就都没有问题。
闻煜无声笑起来。
说这话时候,傅予寒似乎想起什,眼神悠悠,像在看着很远地方。
24小时营业小卖部内透出点白炽灯光勾勒出他侧影轮廓,无论是高挺鼻梁还是唇部线条都很漂亮,连目光中点转瞬即逝低落情绪也是。
闻煜盯着他看好会儿。
小姑娘在旁边,闻煜不想给傅予寒找麻烦,没敢做太奔放动作。思来想去,他伸出手捏捏对方指尖。
傅予寒垂在身侧指尖总有些许微凉。
“没事,”傅予寒揉她脑袋,“如果她再骂你,哥哥就帮你骂她。以后放学尽量去看看你——先回去好?”
“那你要帮和爸爸说。”
“好。”
于是秦晓璐睁着她大眼睛,点点头-
两人带着秦晓璐回到医院时候,寂静深夜住院部里四散着凌乱而匆忙脚步声,有人低声打电话,有人低声呜咽,每个人表情都不好看。
他男朋友大概是个大人物,能为人遮风挡雨那种。
这会儿傅予寒走路不太方便,小姑娘身体也不好,闻煜想想,拍拍傅予寒,低声询问:“先去叫车?半夜估计要等。”
“好。”傅予寒看他眼。
等他离开,傅予寒又弯下腰,轻声安抚着秦晓璐。
小姑娘只是茫然对抗,倒是没那难劝,从她口中,傅予寒听说许多自己不怎解事情。
被惊动,他眸中流光轻转,目光冷然地瞥扫过来——
而后带上点笑意,像在让闻煜别担心。
“总之,你想太多。”傅予寒不打算和小姑娘念叨那些充满霉味陈年旧事,低头揉揉她头发,“先送你回医院好不好?”
秦晓璐摇摇头,往后缩缩。
“你就算不想治,也得先回医院再说,你爸妈知道会担心。”傅予寒想想,“要不这样,送你回去,回头找秦叔叔谈谈,有什事大家商量着来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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