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予寒有点看不惯他装模作样,打断秦叔叔寒暄:“你就直说吧叔叔,跟他关系很好。再说,就妈那样子,还讲究‘家丑不外扬’吗?”
何燕也不是没去三中发过疯。
“没事,”闻煜主动退让,“进去看看小鹿好。”
等他进去,傅予寒重新看向秦叔叔脸。对方面色灰败,嘴唇嗫嚅片刻,终于叹口气:“……躁郁症。”
“唔,”傅予寒说,“难怪。”
这人,还记得那句“被猪打”仇呢?
真小心眼。
“狗?”秦叔叔蹙眉道,“打疫苗吗?”
“没关系,家养狗,很安全。”傅予寒语带过这个话题,“还是说说小鹿吧,小鹿她跟说……她有点担心你们,觉得自己拖累家里,不想继续治疗才跑。”
秦叔叔表情下变得凝重。
“晓璐——小寒?”病房里还有其他人,他没敢太大声,进来时候额上还浮着层汗,“你怎在这里?”
“晓璐来找。”他冷淡眼瞥扫过去,轻声说,“别急,小鹿没事。”
“这孩子!怎就要闹上这出,都回家睡下,接到医院电话赶紧跑回来,”秦叔叔压抑着火气,“遍找不到人,刚又跟医院后勤部门过去查监控,都打算报警!”
秦晓璐往被子里缩缩。
“没事。”傅予寒拍拍她,站起来,“叔叔,们出去聊聊吧,让晓璐先睡觉。”
兵荒马乱之后,小姑娘终于稳定下来。
傅予寒强撑着风度,没让闻煜背,靠自己走到病床前坐下,虚握着秦晓璐手。
小姑娘从小体弱,没怎去过外面,胆子又小又善良,看见自己任性害得许多人深夜加班,愧疚之下便开始害怕。
其实挺好理解,傅予寒想,秦叔叔木讷又话少,家里多是何燕在管,有那个强势妈,小姑娘胆子小很正常。他幸运之处在于,何燕当年还没那疯——
“在想什?”闻煜看着他,手自然而然地摸上傅予寒后颈。
情况捉襟见肘——
何燕病要治疗,治疗
“叔叔,你跟透个底吧,”傅予寒说,“妈到底什病?”
秦叔叔目光闪烁,移到闻煜身上:“这位是……?”
“叔叔好,是傅予寒同学,叫闻煜。”先前想好说辞居然没浪费,闻煜原地抖,拿出他那套虚假彬彬有礼,微笑颔首,“最近傅予寒经常去家补习功课,太晚就睡在家里。”
秦叔叔:“麻烦你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闻煜摇摇头,副好学生规矩样。
“也行。”
傅予寒慢吞吞地往外走。
尽管他走姿无比端庄,可速度实在太慢,叫人眼就能看出他不适。秦叔叔回过头,看着傅予寒在另个高个子年轻男生搀扶下走出来,狐疑道:“你腿怎?”
“没事,”傅予寒说,“白天被条狗挠。”
闻煜:“……”
从前他这样去摸,总要夹在其他动作里,似是而非地蹭下,现在倒是可以光明正大。
而且,傅予寒不会躲开。
“没什。”傅予寒摇摇头,偏头看他眼,勾个浅笑,在秦晓璐看不见角度上给他做口型,“回去再说。”
闻煜喜欢这种亲昵。
可惜亲昵时间太短,没过多久,老秦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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