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。”陆齐安神色如常地问好,“打扰您,您最近身体怎样?”
陆致远并没有收敛自己颇具压迫力视线,说:“客套话就不用说,切都很好,倒是你,好不容易回来趟,和说说你最近都在做什。”
陆齐安坦然地回答:“做什,您当然都知道。”
只要陆致远想查,他能轻松查到陆齐安这些日子都去哪里,又和谁在起。学校里某几位老师,还有每天会来公寓缪阿姨,她们每过段时间都会向陆致远报告他近况,这点陆齐安是知道。
好几百平米房子,突然就只剩下父子两人。
几年后,随着父子二人在齐冰墓前爆发争吵,陆齐安也搬出去。房子更显空荡,只剩陆致远个人还常住在此。
佣人精心维护着室内家具陈列,仿佛这里居住着其乐融融大家族。但陆致远几乎只使用二楼那间大书房,书房以外地方,反而是助理用得比较多。
进门后,助理见家政阿姨没出来迎接他们,就猜测阿姨应该是被陆致远赶回去。他想想,对陆齐安说:“陆先生在书房,你等给你沏杯茶,会说话前先润润喉,别太着急。”
陆齐安清楚他话里指什,没有理他,而是直接走上楼:“不用。”
陆齐安结束和父亲通话后,还没过十分钟,陆致远助理就驱车到公寓楼下接他。
去陆家路上,助理试图和陆齐安闲聊,先是问问他日常生活,没得到答复后,就转而问学习:“期末考得怎样?”
陆齐安注视着车窗外,冷淡地回答:“还不错。”
助理干笑两声,说:“你学习陆先生直都是放心。不过你今年没有马上出国学习,是出什问题吗?”
陆齐安只是嗯声,极为敷衍,助理都拿不定他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。
助理无奈地看着他背影。陆家父子俩还没见面,他就平白无故感受到剑拔弩张气氛。他在陆致远手下待很多年,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陆家父子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虽然遗憾,但也自知没有立场掺合进去。
陆齐安上楼,在书房棕色木门前站定,毫不犹豫地敲响三声。
门内回应很快:“进来。”
陆齐安推开门,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与清醒。无论他愿不愿意,无论他有没有准备好,当他进入这间书房,就不得不做陆致远儿子,不得不对上父亲仿佛能将他看穿眼神。
陆致远坐在办公椅上,以审视目光看着儿子,像是在测评某样产品,看它性能是否还如预期那般良好。
想到陆致远让他去接人时冷硬口气,助理就觉得头疼。他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不过,今年假期你不出国,就可以回家里常住,陆先生定很开心。”
陆齐安还是没说话。这次,助理可以肯定他没听自己说话。
就这路沉默着,助理将陆齐安送进陆家大门。助理对这幢大房子很熟悉,要真追究起来,陆齐安回来次数还没有他来次数多。
自从齐冰去世,陆家这幢宽大房子就变得空荡起来。三楼清理得最彻底,原本用作齐冰病房房间夜间搬空,从家具到地砖,全都换新。
护工离开,照顾齐冰佣人离开,医生也再也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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