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心中点底都没有。
他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,关于锦县外头解,全都是靠儿时先生口述,或是从书中所学,尽是些落不到地面模糊印象。再加上对鬼王知之甚少,对方始终不是个不确定因素……
但这已经是他窝囊人生中,头次拥向外界做出如此冒险且勇敢抗争。尽管中间穿插无数次退缩,可每到日落西山,每经历个被衣衫不整地拖进黑暗中深夜,他对于逃跑渴望又会更加强烈分。
日头升起又落下,在反反复复担忧中,筹备却是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除钱之外,还有车马、干粮、路线,以及乔装打扮衣物等等,不敢事先采买,只能偷偷打听好地方,先在心中记下。
嘎——
声黑鸦凄厉哑叫,划开这满室凝滞。
下瞬,黑暗中似有微风流过,男人冰冷身体撞似靠过来,将宴江紧紧包围着压在门扉上。
人类肉体与破门相撞,发出声突兀闷响,宴江心上也重重颤下,似乎在预兆着不详。
“阿浮,你回来。”
【逆境中坚强成长小书生】
宴江想法其实不复杂。
既然林姑娘家可以从省城下到这穷乡僻壤地方来躲避债主,那反之,他也可以逃出去。就算在锦县范围内逃不掉,那若他逃到省城去、甚至逃到天子脚下去呢?
大闵国土如此广阔,总有个地方能供他躲藏。鬼王也不定就真如想象中那般只手遮天,否则怎会成日住在他小破屋子里……
他越想,越觉得或许这是个对方向。
宴江不敢拖太久。
他能感觉到鬼王热情日益强烈,最初只是嘴对嘴深吻,到后来,渐渐开始将唇舌领地扩大到他肩颈与锁骨,热衷于在那印下个又个红印。
如果说这种程度尚还能忍耐,那,等到鬼王隔着衣物将硬物贴上他大腿内侧轻轻摩擦时候,宴江便是彻底无法接受。
他还是乖顺安静地躺在鬼王身下,心中却已经全线崩溃,整个人被绝望淹没
伴随着略带笑意低语,鬼王吻黏黏腻腻地贴上来。
……
林小哥儿虽爱聒噪,做起事来却是靠谱,借着做生意人脉稍打听,很快就为宴江传家红玉寻好买家。来者是县城中富商,算得上爽快之人,看红玉之后觉着喜爱,当场便钱货两讫。
数目不算多,毕竟宴家这样条件,拿出来东西委实也算不得上上好,不过省吃俭用些,出逃需要路费以及吃住还是够。
这回,宴江盘算着绝对不能省车马花销,先以最快速度到省城去,再照情况决定是否继续北上。
不知不觉已经走回自家门口,宴江抬头,仔细端详自己从出生住二十余年破草屋。
从外头看,根本无法想象里头如今是那般金碧辉煌,也没有人会知道,每个万籁俱寂夜晚里,他在鬼王手中承受着什样亵玩。
衣袖下指甲嵌入掌心,他闭闭眼,这才伸手拉开自家木门。
厅中夜明珠不是凡间之物,其明暗受鬼气调控,此时屋中片昏暗。
宴江略有迟疑,却还是赴死般踏进屋内。眼睛没办法那快适应关系变化,他借着门外夕阳,返身把门带上,便彻底陷入片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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