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宴?在锦县可是个稀罕姓。”
“大哥是见多识广之人。宴家祖上确非本地人,是到在下曾祖父那代,才迁居到锦县。”
“难怪。”车夫点点头,又咬口饼子,正要再聊点什,目光却突然看向宴江身后。
“请问,可是锦县爱梅乡宴浮生?”柔和问话从身后传来,虽然突然,但也不吓人。
宴江回头,借着远处朦胧火光,发现这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年轻人,拱手向自己作揖,姿态儒雅。
运果马车是加篷子,他缩在车斗最深处,身旁箱箱甜李果挡着不够强壮身躯。没有人知道他藏在这样辆再普通不过运果车上出城,就连集市上林小哥儿,也只会以为他今日出摊晚些罢。
等到日落,鬼王发现他人类宠物没有准时归家时,已经整个白天过去。
马车停下来,宴江掀开棚布,便见车外片荒野。
“老弟,这山头危险,不好摸黑走,咱几个今夜这驿站歇歇。”车夫回头解释句。
宴江顺着他指着左侧看去,果真是处行货人歇脚棚,只三面墙外加个盖,简陋得很,却也宽大,行货人可以将整辆车赶到棚里歇上晚再上路。
,而后在堪堪溺毙边缘,绝处逢生般燃起团篝火。
古书有云,生于忧患。
人在逆境中真会有所成长。
这日,宴江踏着朝阳背起书篓出家门,与往常样平静,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却在快到集市时候,脚步转,拐进自己常买纸墨小店中,再出来时,背上书篓已经空空如也。
便也和手回个礼,“
这是上省城必经之路,此时棚子内已经三三两两地停着些货车,来自不同地方行货人各自霸占个角落升起篝火,暖黄色火光驱逐黑暗,将棚子里头照得灯火通明。
从天色开始变暗,宴江整个人就持续处在极其不安状态中,此时见这棚子人气颇旺,倒反而定下心来,下车,跟在车边起进棚子,寻个角落歇下。
车夫借着远处点光席地而坐,掏出干粮来啃,宴江在车上已经吃过,便只站在边,拘谨地偷偷左右张望。
“老弟……哈,瞧这粗人!你们读过书,该叫‘公子’。”车夫举起水囊豪饮口,对宴江笑笑,“地上脏,睡不惯话你就上车斗睡吧,这趟货不多,等会给你挪挪。”
宴江忙对他拱手:“大哥不必如此客气,叫小宴便是。”
每日出摊路上演练过许多次事情此时做起来十分顺利,干粮不用买上许多,够到省城就好;白衣太过显眼,直接在裁衣店内换成声灰蓝色简衣;至于重中之重车马,更是早早就物色好对象。
锦县特产甜李果极受富人喜爱,却不耐储存,故而每日都会有运果车从这里出发,装着最新鲜甜李果前往省城。运果人必须以最快速度赶路,没有什特殊情况话,从锦县到省城日夜兼程,不过八天十天就能到达。
赶上不是旺季,运果人自然也十分乐意多搭个人来赚些外快。
车夫把缰绳抖开,车前大马就撒开蹄子跑起来,朝省城方向行进。宴江扶着车斗后木杆子,身体随马车不断上下颠簸,心跳振幅却比身体还要夸张。
他真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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