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与无措已经将他压垮,他大脑也好、肌肉也罢,全都停止运作,像是食草动物被猛兽追逐时本能僵直假死姿态。
甚至就连视线也开始褪色,他看不见可怖鸦脸,也看不见任何其他景色,眼前只有黑雾不断蠕动,点缀着血色诡秘字符。
许久,僵到发麻身体被外力压着往前,靠上具冰冷躯体。
鬼王低下头来,已是重新恢复人类面容与声音。
“这点出息,还逃什逃。”
“蔡立德”那张脸上挂着悠然笑,姿态亲密地凑近宴江,让宴江清楚地看见他脸。
层薄薄黑雾环绕,那张脸上五官逐渐扭曲、融化,突然开始诡异地往前凸,慢慢化作张恐怖蛇脸。黑鳞、红眼,长长信子不断进出,探出来时候,几乎舔到人类鼻尖。
它咧开蛇口,吐出人言:“阿浮。”
是熟悉,密密麻麻叠声,刺地人类脑中生疼,眼前阵阵发黑。
须臾间,那张蛇脸再度融化为粘稠黑水,其中红光频闪,像极个人被剜去面皮之后血肉模糊。
以至于黑鸦双闪着妖异红光眼,便显得格外刺目。
瞬间,宴江脸上血色退尽。
他僵硬地往后退步,撞上来不及闪躲蔡立德。没有时间去说些场面话,无限收小声音,轻到宛如窃窃私语:“先别说,们快回棚子去。”
“为何要回棚子?”
“他找来,、……”喉咙已经抖得无法成句。
城,再也不回锦县吗?”
那鸟背对着人类,面对着天上圆月张张翅膀,扑腾两下又重新站稳,枝条不太粗壮,被带得上下晃动。
宴江动不动地看着。
“也不算……若能寻到立足之地,该再回来趟,请上家父家母牌位同迁居。”
鬼王黑鸦与普通鸟类最大区别,便是那双邪性红眼,宴江在等它转过头来,已经无甚心思还放在这场叙旧上头。
他放出鬼气,拢住人类快要四下飞散魂魄,冷笑声。
“若是再晚日碰上月圆,怕是连鬼府都收不齐你魂。”
不过手上动作倒还轻柔,拍拍书生后脑勺,阵黑雾,
宴江灵魂不住发出凄厉尖叫,而身体却动也动不,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幻化扭曲,重新凝结成红眼黑羽鸦脸,鸟喙长而锋利,威胁感比之蛇信不相上下。
禽类眼神永远是冷漠麻木,看不见丝情感。
“怎什都不带,就自己离开呢?”
它突然上前步,亲昵地抱住宴江腰,尖嘴滑过人类脸颊,留下道红痕。
宴江感觉不到痛。
他与黑鸦那双冷冰冰红眼对视,像是被钉住般,无法挪动半分。
身后之人却似乎意识不到危险,依然没有任何行动,还在原地反问:“嗯?什?”
宴江终于意识道哪里不对。
蔡立德没有那高,身体也不该那冷……
猛地转过头。
“为何此番出行不同带上呢?”
许是蔡立德追问声音有些大,惊扰那鸟儿,它动动,似乎要转过身来。
时间在这刻似乎被放慢。
宴江喉咙发紧,眼睛眨也不眨,他没有回答蔡立德问话,更无暇去注意到对方异常不礼貌。
这样山野,衬着月色,入眼几乎只有黑与白,暗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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