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——昨夜之事,宴江直以为那是鬼王刻意做出来戏耍他戏码。毕竟鬼府中那些权力争斗人类概不晓,出于贯思维也好,鬼王所展现出来能力也罢,他向来认定鬼府之王掌控所有鬼魂亡灵是理所应当,就像皇帝掌控天下百姓那样。
可鬼王现下这句话,明说昨夜是非他计划内“意外”,并且“接下来”还……?
宴江突然想起昨夜对方救下自己时,曾放出黑鸦去与那些东西搏斗。惊恐抬头,由下而上去看时崤:“是、是惹祸吗?”
距离太近,鼻尖不小心擦过对方唇,有些湿凉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时崤笑笑,坦然摇头,这回倒好心地没有故意吓他,“你身上染有本座气息,归根到底,它们是冲着本座而来。”
泄欲,因着是第二次,时间格外持久,以至于休息夜,手腕还是酸软无比,简单持握都没有力气。
于是这杯水最后是由鬼王亲自端在手中,口口地喂到宴江嘴边。
扑哧扑哧——
咽下最后口温水时候,竟有熟悉振翅声迎面而来,宴江错愕抬头,便见只黑鸦从外厅飞进卧房。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卧房门口,那鸦恰好穿过这束阳光,背上漂亮黑羽反射粼粼金光,稳稳落定在鬼王肩上,而后突然爆炸成团黑雾,以极快速度钻入鬼王身体,瞬间无影无踪。
宴江脸色白。
“可大人……不是鬼府之首吗?”
“谁都觊觎位置也没那好,本座可是被捅刀才逃到人间来,它们找本座,是要灭口篡位呢。”时崤不紧不慢地答。他并不觉得这是耻辱,也丝毫不会为日后担忧,之前不曾提起,只是觉得区区个人类没有知道必要,眼下既然说到,倒也没有刻意隐瞒,他拉起宴江手放到自己腹部,“先前不是看过吗,这里被刀搅个大洞,夜夜流血不止。”
宴江脸上便露出极其明显惊讶,盯着那处没有任何疤痕光滑皮肤看好会儿,才讷讷道:“大人已经痊愈。”
至少个月前,从鬼王头次同他坦诚相待时,便已经好全。
“怎?轮到你嫌本座惹祸,想赶回地府?”
却不是那地怕这黑鸦,而是昨夜恐怖突然被勾起,他突然间又被抛进那个怎跑都到达不目地,死亡步步紧逼沼泽中。人间在眼前变成炼狱、亡魂潜伏在黑暗中窃窃私语,偏生什都看不见,光是害怕与绝望,就足够把个人精神彻底摧毁。
只是回忆,都叫他浑身止不住地抖。
鬼王察觉到,双手环上来,向他提供个似乎可以避险巢穴,宴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微微侧身,主动缩进这个没有温度怀抱。
“宴淮之当年能爬上高位,全凭那份连功将都敢杀胆识,可阿浮这般胆小,日后该怎重振宴家辉煌?”嘴上这说,时崤心里到底还是对人类这份因胆小而生出依赖受用非常,自然不吝啬些温和安抚。他爱不释手地把人类紧紧搂在怀里,低头去蹭蹭宴江,“这乖,太祖叔可不舍得你出意外,接下来也断然会保护好阿浮,不怕。”
宴江紧闭双眼趴在他怀里,没有动。心绪渐渐平复下来,难得有片刻清灵,便从这话中抓取到什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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