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,他本就大限将至。”时崤在他眉心上亲下,“别怕,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难过就哭吧,你在害怕什,在向往什,都不丢人,可以不用忍。”
浮泽摇摇头,并不哭。他只是抬起头,不安地吸吸鼻子:“那你会像他样离开吗?不想你走。”
时崤
家中只有他与父亲二人,父亲嫌他长得像生母,常常醉酒就要番打骂,每当这个时候,浮泽逃出家门,“娘亲”就会将他带到谁也找不到山洞里。“娘亲”手很凉,贴在他被打得火辣辣皮肤上,就不疼,无数次趴在对方怀中睡去,梦里都是安心。
六岁到十六岁,浮泽在他假娘亲庇护下从孩童逐渐长成少年模样。
山中见人少,他对性别之分总是懵懵懂懂,并被发觉有何不对,直到十七八,才知道男人不能当娘,时崤不可能是他娘。家中生父也老,打不动他,躺在病床上还是会骂骂咧咧地指责他没用,抓起床边木盆砸过来,便把浮泽脚砸出片淤青,他又去找时崤,时崤将手覆在上面轻轻揉,告诉他:“你可以反抗。”
浮泽不懂:“什是反抗?”
“反抗就是,他打你,你可以躲,讨厌他,也可以不照顾他。你已经长大,那些伤害你、让你不开心,你都不用再继续忍受下去。”
人分去你注意力,是不是?”
时崤从轮椅上站起来,抱着酒醉深眠浮泽回到床上,放纵自己将他吻又吻。
……
第四世,时崤是在山上猎户家找到浮泽。
第次见面时候,浮泽才五六岁,在家中被粗野父亲打顿,抹着眼泪跑出家门。深山里常有猛兽出没,时崤在他身后跟路,半个时辰后不得不现身,把人从野豹爪下救出来。小孩吓傻,也忘做反应,直到时崤寻个安全地方把他放下来,才哇地声哭出来。
浮泽还是会回家,但再也没有受伤过。生父嘴上不干净,终日骂骂咧咧,他想起时崤话,便对生父道:“你不要再骂,再骂就不照顾你。”
生父却骂得更难听,扯着嗓子飙脏话,胸膛气得起伏,副为骂人连命都不要架势。浮泽没想到会这样,无助地听他骂,眼尾悄悄红。
身后突然有股冷意接近,回头,发现时崤竟直接出现在屋里,从身后抱住浮泽,叹口气:“他就要死。”
浮泽转身,把自己脸埋进他胸前。虽然已经不再叫“娘亲”,但行为还是亲密。
“是因为吗?”
身在猎户家,穷在穿和用,吃倒是再怎都能混口肉,这世浮泽长得比前几世都要圆润些,脸颊肉鼓鼓,哭红,更显可爱。时崤拍着他背柔声安慰,给他擦擦泪,又抱到膝上哄,浮泽睁着圆圆眼看他好几眼,突然整个人扑进他怀中。
“你是娘亲吗?”他抽噎着问,小手紧紧攥着时崤衣领。
他生母早在他刚断奶时候就跑,再没有回来过,记忆里并没有娘亲这个角色,只知道其他小孩都有,而他没有。
时崤不忍,摸摸他后脑勺:“以前不是,从今日起便是。”
于是小小浮泽有个住在山里漂亮娘亲,这是他秘密,没有说给其他任何人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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