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洗去浮泽关于这世之外其他记忆片段,依然按部就班地抚养浮泽,只是在四书五经中混入些许志怪话本,又过段时间,陆续将康沅召来几趟。从未见过外人浮泽很是新奇,盯着康沅手心里鬼火看又看,几次之后,当康沅“不小心”露出头颅与脖子之间并不相接断面,竟真没
时崤并不是每世都会碰浮泽,就像这世,始终都尽职扮演着父亲角色。所以他记起,其实是好几世之前事情,这意味着不是偶然,人类躯体已经不太能够限制浮泽仙魂。
时崤心中五味杂陈,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惋惜,比他小圈少年就坐在他腿上,又好像随时都会远去。
“那阿浮呢?”他尽量伪装平静:“现在还是想离开吗?”
浮泽闻言睫毛就抖抖。再抬眼,瞳孔里还是属于孩子迷惘,他抱住时崤胳膊,反问道:“那些梦是真吗?那不想记起来,想你直这样当父亲,不想当你妻子。”
“为什?”
笑:“好,保证,会直陪着你。”
……
第五世、第六世、第七世……
浮泽带着黑羽胎记次次转世,时崤便循着味道,次次来到他身边。生在贫穷人家,他就给予温饱,生在薄情大院,他就施舍宠爱,生在处处是规矩世家,他就捧上包容,他在不知不觉间渗透浮泽魂魄,让浮泽依赖他,臣服他,离不开他。
浮泽破碎魂魄在次次转世中逐渐变得健全,面容与性格都越来越接近最原本浮泽仙君,偶尔,当时崤又次不厌其烦讲述他们之间故事时候,他眼前甚至会闪过模糊画面,心中熟悉感越来越明显。
“不知道。”浮泽把头埋得低低:“你对很好,但是梦里有些时候很凶,很吓人。没有看到清楚画面,就是梦见自己好害怕,只要不当你妻子,就不害怕。”
时崤盯着浮泽眉眼,追问:“只有怕吗?”
浮泽这回真有些发抖,似乎努力回忆下模糊记忆,接着突然就变得格外激动,拼命把自己钻进时崤怀里,泪也不要钱地涌出来:“——不知道!看见好黑,有很多怪物,爹爹也好凶……爹爹你抱抱,爹爹……”
其实浮泽没有记忆时候,并不会这般胆小,奈何最初相遇就被吓坏。
时崤暗叹口气,终是回归父角色,收紧双臂抱紧他小浮泽。
第九世,浮泽因为肩上黑羽,尚在襁褓中就被遗弃在荒郊野岭,时崤将他抱回自己住处,取名就叫浮泽,避世而居,悉心喂养,真正成为浮泽这世唯参与者。
那年浮泽十四岁,被时崤抱在膝上读书,读到半,却突然怎也不肯配合,时崤作势要打他手心,他却突然转过头来,委屈地看着时崤:“你说过不打。”
还是半大孩子,说完又没有底气,苦恼地低下头。缩回自己手,犹豫再三,补充:“有点记得你,你以前还不是父亲,叫你哥哥,你答应过。”
这是浮泽头回明确地说出他记忆,时崤先是惊讶,随之而来又有种隐约恐惧,放下书卷,把浮泽手重新握进掌心:“还记得什?”
“还记得……你亲,摸,说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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