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平静无波三年,进入朝堂浮泽做事越发低调,倒是个子开始快速窜高,到十九岁,终于算是彻底褪去稚嫩模样,真真正正地长开。
时崤头舍不得他长大,另头则对他越来越接近原本模样面容心动不已,有回在床上做到兴头处,不小心又,bao露出本性中恶劣来,停下动作抱着浮泽逼问“是不是吃着本座精长大”。原本就是过过嘴瘾,哪知浮泽安全感充足时候竟是那般乖巧,真埋在他肩上点头承认,把这界之主撩到当场鬼气逆流,忍到满头青筋才克制下来没把人类做坏,此后好长段时间都不敢再问类似问题。
这年,皇上与浮泽在朝堂上里应外合,扳倒波又波心怀鬼胎者,到秋天时候,只剩下当初扶持皇帝上位丞相。临近过冬,北边蛮族为争夺物资频频来犯,丞相心腹,也是当年屠灭国公府主将自请带兵前往镇压,皇上大为赞许,为表支持,当场又指派名素来中立文官为随行军师——即是浮泽,至少在丞相派眼中,是个“颇有才学但不得皇上重视”且“年纪轻好拿捏”角色,便也没有异议。
大军抵达前线个月整,京城下
【不想爱,还想要直爱你,阿浮,你如今怎这会打算盘?】
颗沙砾落入江面,被水流温和地包容,岸上人只能见到水面很快恢复平静,却不知这颗沙砾并非消失,而是沉进江底,永远地留在这条江流之中。
无论是曾经浮泽江还是宴江,又或者是后来许多许多转世,浮泽有多喜欢人类陪伴,在次次被遗忘或是离别时候就有多失落,那种失落就像沙砾样沉在他心底,渐渐成为他身体部分。
他毕竟是条江,生命在诞生于辽阔土地上那刻起就注定永恒,他理解不什是转瞬即逝,什叫匆匆过客,只味地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,越是孤独,就越是畏怯。
但时崤出现,像是位不大礼貌打捞者,他说不二地打破水面平静,强行潜入到水底,他把浮泽搅到难以平静,却又细心地将那些陈年沙砾捡起。
世子想起所有,只是与真正浮泽还有点不同,那便是他记忆是从后往前看。他先看到时崤十世陪伴,再看到对方舍身相护,最后才看到他们最初相遇,以个没有被阴影笼罩视角,终于看清真正时崤,感受到对方炙热又真诚爱意。
——无论他逃避、懦弱、无能或是弱小,无论他是什样五官、什样身份、出现在什地方,时崤都会追寻到他身边,陪他度过漫长孤独岁月。他放下身份向他道歉,想方设法解开他心结,用双宽厚有力手,抚平水面上圈圈不安涟漪。
刚刚醒来时候,浮泽是茫然,似乎这样记忆颠覆自己直以来认知。他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对时崤抱着什样情感,于是急切地向对方求欢,直到被小心翼翼抱在怀中,才终于发觉自己对这份爱意有多依赖,哪怕给不出同等回应,也自私地不愿离开这份陪伴。
所以他对皇上说“不想再被丢下”,而不是什爱与缱绻。
皇上后来恨铁不成钢地又说几句,浮泽乖乖听训,不再做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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