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那快?真是长大,都学会骗本座。”时崤泄愤般在他耳后亲几口,抓起他手翻开,用大拇指摸索腕处片光洁皮肤,“留下印记都没有,还说没到时候,你现在随时可能不告而别,让想找都找不到你。”
浮泽闻言有些怪异地动动上身,转过头看眼,大抵第次听鬼王说这样示弱似“怨夫之言”,心里不自在,下意识辩解:“不会不告而别,决定好之后,会先与你说。”
说完,才猛地反应过来说漏嘴,但是想收回也来不及。
“决定?”时崤下子抓住重点:“所以,归位时间是你自己决定,对吗?”
“——”
【若是你愿意怀上孩子】
西南是个物产丰饶好地方,时崤与浮泽在这里相遇,又回到这里度过余下所有作为人类时光。只不过这次,他们之间不再隔着嫉妒与圈禁,也没有逃避与恐惧。
浮泽仙力没有全然苏醒,依然是人类躯体,时崤便带着他日行千里,顺着曾经浮泽江流过地方,他们去看庙会,去听说书,喂过平野上老牛,采过郊外树梢上悄然结成野果,他们看许多许多风景,见许多许多人,几乎做遍人类会做所有事情。
——也全都是浮泽直想做,但从来没有机会做事。
尽管浮泽自己没说过,甚至每次都克制着不愿表现出太过强烈情绪,但时崤与他相处十世,见过他最不设防样子,哪有可能看不出来?他知道浮泽是开怀,最重要是,这种开怀全都有他陪在身旁。
“这段时间都在想着什时候离开,是不是?”时崤眯起眼睛,声音下子阴下来。
他温柔总是游刃有余,极少在浮泽面前表现出这种阴冷怒火——上次还是在宴江逃跑时候。如今突然发火,饶是浮泽已经与他相处十世之久,也难免有些吓到,“只是,能感觉到差不多到时间……最多能拖半月,再久,他们也会直接来接。”
他们原是坐在床沿,浮泽时紧张,便从他腿上爬
每次回到他们共同居住小屋休整,时崤时常会在浮泽昏昏欲睡时,悄悄拉起他手腕去观察衣袖下印记。在轮轮日夜交替中,那片他亲手印上去黑羽正在逐渐被金光覆盖,眨眼到第五年,黑色部分只剩下小小个点,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。
再后来,也不知道什时候开始,时崤再也不去看那个印记。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出门,时间像是把这个角落彻底遗忘,浮泽面容与身形定格在最漂亮样子,起先是不怕寒暑,接着渐渐不再需要三餐进食,又过段时间,就连睡眠都变得可有可。
最后世终点不再是死亡,而是重生。关于人类特征点点在“世子”身上消失,取而代之是真真正正“浮泽”。
时崤变得格外焦躁,终日终日抱着浮泽不撒手,有时浮泽不自在想要挣开,还会换来他阵颇大反应,要和护食狼似,要跟被抛弃狗般,总之说什也不肯让浮泽离开他身边步,问他,他便摆出副没有商量余地表情:“怕阿浮悄悄归位,不与告别。”
浮泽也不知道该说什好,只好含糊安抚他:“还没有那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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