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先只是惊讶,抬手随意擦擦,奈何身体似乎有自己意志,不仅没有擦完,反而越流越多。浮泽低头看着自己被泪晕湿片衣袖,呆小片刻,眨眨眼,突然感觉有莫大委屈涌上来,酸得他心都皱成团,嘴角瘪好几下,便再也控制不住,抱着自己膝盖哭出声。
他不开心。
不是只有今天,而是直直都不开心。
他收回手,解下红线,放在手心最后留恋地看眼,随后驱动仙力引出簇火苗来,仙火霎时间将红线吞噬去。见浮泽愣愣地看着,甚至反过来宽慰道:“早就接受这个事实,浮泽不必觉得愧疚。只是觉得,当时从姻缘仙君那儿接过红线时候,心里第个想到就是你,所以这红线另端只能是你。否则日后若有其他情投意合仙君,还留着这红线,未免对对方太不公平。”
红线烧尽,只在承德手心中留下小撮浅色粉末,他将那粉末轻轻扬在空中。
“这红线是对你情感,将它烧,希望你能不再有负担,也希望尽早放下。们都要向前走。”
……
浮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回到清池居,湿冷空气将他包围,他茫然地环顾圈,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只躺椅面前,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,颓然地躺下去,闭上眼睛。
只好自己努力克服。”
他太真诚,也太坦白,将这些心绪铺开在光明下,自己倒平静,却让浮泽心慌。
浮泽不愿意再待,别开视线不敢再看承德,手往袖子里藏藏,掩饰自己手抖事实:“那下次有空再来拜访,这次,就先回去。”
说完逃离似立马转身。
“浮泽。”
归位后他极少极少睡眠,更别提在这躺椅上睡,只不过今天实在太累。
这回不是他潜入水下,而是世界淹没他。他呼吸很浅,像是进入休眠状态,视线、听觉与感知全都变得模糊,身体时而沉甸甸,时而轻飘飘,眼前应该是黑暗片,但又似乎快速地过着光怪陆离场景,分不清是做梦还清醒幻觉。
不过浮泽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睡,因为神识里情绪直紧绷着,没有任何松懈。到第二日,外头隐约从很远处传来喧闹动静,睁开眼,才终于觉得好些,侧躺着回好久神,想起今天是那二位仙君结契宴。
仙界喜事本就稀少,至少要去道个贺。那日红色请柬还放在桌案上,浮泽头昏脑胀地坐起来,遥遥看向主座方向,却好久没动。
忽地觉得脸上湿凉片,抬手摸摸,竟发现自己落泪。
承德扬高声音将他叫住在原地。浮泽回头,视线中,承德迎着光线走上前来,在与他隔着臂距离停下,像个邀请姿势,徐徐将手掌伸到他面前,那只手小指上,赫然系着根红绳。
“让再最后争取次吧,浮泽。现在切都回到正轨,你可愿意,系上这红绳另端?”
浮泽就感觉胸中那种极重极闷感觉又加重,甚至怀疑下刻自己便要被压垮,随之而来是五感也变得迟钝,听进耳里声音像泡水样模糊,唯剩不多力气只够支撑他小幅度地摇摇头。
“……”
承德温声打断:“嗯,没事。这样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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