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天帝还是撇到那纸上半干湿痕,星星点点地落在字与字之间。她倒没有揭穿,只是在浮泽低头时候无声地叹口气,“这些都不急,你别太辛苦。”
天帝在浮泽面前总是没有架子,还像寻常那样说些关怀问候,话接话之间,状似不经意地说起那负责管理灵兽仙君,便“顺嘴”对浮泽提议:“祱鬃仙君那儿新诞批灵兽,数量有些多,常诉苦说照顾不过来。你日日闷着无聊,不如便去帮忙几日,若有相中幼兽,也可以领回来当仙宠。”
浮泽神色颇有为难。
天帝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地换个说法:“现在派不出其他仙君,你暂且没有仙职,就当这是派给你事务,可不许拒绝。”
浮泽这才领命称是。
【还是想去找找那个谁】
情绪溃堤之后,思念夹着泥带着水地喷涌而出,污染每个角落,等浮泽反应过来,已经再回不到从前洁净与坦然。
他把自己困在躺椅上,就那蜷缩着不愿动弹,没日没夜,睡睡醒醒。醒着时候忍不住总是回想,睡梦中又时常不受控制地淌泪,连好几天昏昏沉沉,直到眼睛涩到发疼,才迟钝地发觉应该找点事情分分心。
想起从前负责西南地界时候留许多资料书册,后来因为种种意外,至今还没来得及交接给新地界仙君,手软脚软地翻找出来,堆高高两沓。
思维阵阵地断开,有时候他坐在桌前,又突然忘要做什,半天才想起得重新整理番。便久违地磨新墨,拿纸笔,照着书册年份细细陈列清单与备注。
翌日,久违地踏出清池居,光线照在眼皮上,暖洋洋,晕乎乎,竟不似现实。
祱鬃仙君忙于照顾母兽,直接把五只才睁眼雪白幼兽交给浮泽看管,万幸幼兽睡眠时间极长,倒也不难照顾,只需时不时为它们输点仙力维持体温,其余时间在旁看着便是。幼兽可爱,浮泽看着看着,心情慢慢就变轻,窒息感觉居然也随之消散,比前些天好过不少。
可惜也只是暂时,每日回到清池居,白日里无暇去想东西还是会涌上心头,越是留恋白日轻松,独处时落差感就越大。情绪爆发时,心中不止次想要冲动任性地离开仙界去见那个谁,而到人前,摸着手里灵兽幼崽,理智又遍遍告诫自己那不过是畸形留恋。
浮泽觉得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两半,半是清池居门外日渐开朗他,另半则是躲在门内茫然无措他。
分不清在这样仿佛拉扯中究
原本是坐得挺拔,写着写着,也不知是累还是怎,头越垂越低。
天帝来时候,就见他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桌面上。
她这段时日格外关照浮泽,前些天在婚宴上没见浮泽身影,今日就寻得空来清池居看看。敲敲门直接进来,浮泽笔杆顿,分明是听见动静,却要过小会才抬起头,右手还拿着笔,鬓发微乱,眼睛和脸颊都泛着不明显红。
天帝只当没瞧见,面关心地问他可是身体仍有不适,为何前些天没去参加婚宴,面迈着步走到桌前。
浮泽放下笔,摇头:“这几日在整理西南地界先前文书,时投入,忘。”站起身行礼,借着动作,有意用袖子挡挡桌上纸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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