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泽终于抓住丝清醒,搭在时崤肩头上手突然收紧,攥皱上好黑衣。他
这回时崤终于不再说什,把身体往后斜靠在床住,让他倚得更舒服些,直手扶着他后脑勺:“那就再睡会儿吧,明天出去,就不许睡。”
……
自从越来越嗜睡之后,浮泽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。
这觉,他久违地在时崤怀里梦见他们从前。梦里是片茫茫大海,船身随着浪潮颠簸,他趴在船舷上,想伸手摸摸海水温度,却被颠得摔出船甲,身体阵失重,然后船与海就不见,变成时崤躺在荒岛上,用怀抱接住他。
他看见岛另头有巨大黑影在朝自己靠近,而时崤眼尾留流下道血痕,像极泪水,时崤低头咬住他脖子,语气悲切:“阿浮,直在等你,等你好久。”
亲眼看看就会遗忘程度,他愣愣地睁着眼,左看右看,连眨眼都忘,看够房间,又低头看看自己双手,最后缓缓挪动视线,把目光放开时崤脸上。火光给鬼五官打下利落阴影,从下往上仰视角度,对方凌厉与温和奇妙糅合在起,让浮泽不由得有种怪异心悸。
“你在笑什?”他不解地问。
对方脸上笑不是他印象中那种偏执、有所图谋笑容,而是真真正正淡笑,携着呵护,含着温柔,就连鬼眸中都有暖色,让他觉得有些陌生。
时崤却不正面回答:“没笑什。只是你许久没有视过物,时不习惯罢。”
这样说着,他边往床里头挪挪。盘起双腿,卡着浮泽腋下将对方换下姿势,把对方放到自己双腿围出来空间里,胸贴着背,浮泽便嵌进自己高大身躯形成保护圈里。
浮泽便惊醒。
猛地睁眼,瞬间又被光刺得急忙偏头,时崤手贴上来替他挡着,抱着他又往树下躲躲。好会儿,浮泽适应,点点睁眼,才发现这儿早已不是自己待习惯鬼府。
——竟然是人间。
浮泽才恍然想起睡前对话。悄悄抬眼,从时崤肩头往外看去,郊野大好风景在阳光下览无余,不远处土地上有道平静水流经过,偶有燕雀停在岸边啄水,浅色落叶铺满地,到处都很明亮,到处都是生机。
长时间被困在睡意中思绪,便被这明亮刺破。
浮泽由着他摆弄,放松身体,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这个微凉怀。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时崤身上味道好像比以前浓多,从前很淡,是种带着冷冽、夹着祭纸焚烧后气味独特味道,可现在只是靠近就能闻到。
又有点像寺庙里焚香气息,闻多,就逐渐有些上瘾,只有被这个味道环绕时候,才足够安心。
“阿浮,带你去人间走走,好不好?”时崤突然这问,仿佛把仙君强行囚禁在鬼府中并不是他自己。浮泽曲着脚缩在他怀里,他还不觉满足,握着浮泽赤裸足捏捏,让那足也踩到自己脚脖子上,“你最近睡太多,出去走走,精神些。”
浮泽昏昏欲睡,没过脑子,便从鼻腔里挤出半生软绵绵嗯,就算是应答。
也不是他有什不满,就是身体懒懒,连眨眼都觉得费力,被这样团着抱在怀里,觉得很舒服,于是又开始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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