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哪里都有小团体,连孤儿院也不外如是。
院里有个大胖小子,为人蛮横,群小屁孩整天跟在他后头喊大哥,除任南野和康泽。
年幼康泽安静胆小,六七岁说
“给你,吃吧,”任南野把干巴巴白面馒头丢过来,自己盘腿坐在地上狼吞虎咽。
康泽捏着干馒头,咽口唾沫,他小心地左右看看风声沙沙花园,“你胆儿怎、怎这大,万被发现,要挨罚。”
饿极,任南野吃得满嘴碎屑。
馒头噎脖子,任南野拍着胸口缓气,好阵才说:“管他,打死总比饿死好。”
任南野吃完馒头,粗鲁地抹两下嘴巴,就紧紧盯着康泽手里。
任南野给他搭手,看着他眼睛,第次跟他讲话,说谢谢。
康泽惊跳,原来这个漂亮又白净小哥哥会说话,声音还那好听,比小提琴好听不止百倍。
从那句谢谢开始,两人才慢慢熟悉彼此。
小孩儿都渴望玩伴,任南野和康泽还是同个人送来,关系里多层说不清道不明亲密。
任南野比康泽大岁,康泽就叫他哥哥。
,额头贴着创可贴,嘴角挂着干透血迹,鼻尖上还有颗小黑痣。
店里老旧唱机悠悠转动,歌曲正好播到那句。
“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。”
女人见康泽可怜,给他盒饼干,康泽就跟女人走。
第二天早,康泽和那个小男孩都被女人送进家叫雨翼孤儿院。
“小野哥哥,你、你还饿?”康泽有些结巴。
任南野愣愣地点头。
康泽稍显笨拙地把馒头掰开,“那咱俩人半。”
任南野舔舔干涩嘴唇,摆手说,“不要,你吃。”
那模样像只馋嘴小野猫,明明都流口水,但还是努力装出大哥哥样子。康泽觉得温暖,后来,他还是把半个馒头塞进任南野手里,扬起脏兮兮小脸冲他笑。
康泽自小无亲无故,不知道父母兄弟为何物,可是他喜欢这个笑起来轻狂傲气,沉默时孤独落寞小哥哥。
孤儿院伙食不好,护工时不时还会克扣他们口粮,这群小孩挨饿是常事。
任南野胆大,他饿得受不,就会等到半夜偷偷跑进厨房,拿点馒头或者放凉饭菜,他每次都会给康泽拿份。
“喂,别睡,”拍醒康泽后,任南野连忙朝他比个嘘,他顶着那张瘦小脸,睁着好看眼睛,“跟去花园。”
康泽心里害怕,但还是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,跟他出去。
小男孩就是任南野,在孤儿院住半年,他脸上伤痕渐渐淡化,显露出他漂亮五官。
在孤儿院里康泽只认识任南野,便整天沉默跟在他身后。起初任南野并不爱讲话,总是冷着张脸不搭理人,康泽跟他说话他就像听不见,不看人也不回应,康泽甚至以为他是小哑巴。
院里小朋友从小就要学习独立,床铺自己铺,上厕所自己去,吃饭自己来,总之每件事都在催促着他们快点长大。
那是天很寻常夜晚,九点左右,任南野洗漱回来,发现他床铺好,还换干净床单,白色小碎花,散发出馨香青柠味。
康泽吭哧吭哧抱过棉被,大得盖住他小小人,笨手笨脚地往床上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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