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挂在那,”老人说着撇脚汉语,递给他条经幡,手指不远处树,“祈求福运隆昌,消灾灭殃。”
任南野双手合十,朝他颔首。
自从进拉萨,山川河流间随处可见风马旗,五色幔布像长出翅膀,要挣脱大地束缚,向雪山飞去。那对年轻情侣对着天空许愿,高个子男生搬来木梯,灵活敏捷地攀上大树,挂好经幡。
看着这幕,回忆轴很
“想。”宋玉风说得很亲昵,不同以往浪荡轻浮,像爱人间枕边情话。
他简直怀疑那人有千里眼,看见他此时垂头丧气模样。
心事被点破,任南野有些不知所措,他可以在试探中游刃有余,却没法坦然面对他毫不吝啬坦荡爱意。
个独自走太久人,靠近爱感觉会变得极度不真切,唯恐身陷场美梦,怕惊醒,怕只是瞬息错觉。
任南野不知道怎回应,只好生硬地扯开话题,聊几句别,就挂断电话。
“没事,”任南野将电话拿远,闷声咳几声,才拿回来,“刚呛口风。”
他揉揉干疼鼻尖,看着夕阳坠落,“你在哪儿呢?”
“刚到停车场,准备回家。”宋玉风说着,打开车门。
任南野很想他,听见他声音这秒尤其想,于是他拐着弯问:“后天大概几点到?要不要来机场接你?”
“可能来不。”
白鸽。
他沉默地坐着,想念着个远在3000公里以外人,和他们之前发生过切。
想他们相识在个荒唐夜,重逢在春风里。想滚滚黄沙中,宋玉风被阳光劈成明暗两半影子。想他奋不顾身为他挡下枪。也想宋玉风抱着他滚下草场,却没让他受点伤。
思念从这刻开始泛滥,任南野拿出手机,拨通宋玉风电话,他想听听他声音。
“任南野。”
他盘腿坐在地上,姿态有点颓丧。
高原黑夜来得稍晚,黄昏无限绵长。
有个穿红色藏服老者推着小推车,上头摆满经幡,在人群中售卖,有对年轻情侣买串。老人又走到任南野面前,他身上还有点剩余零钱,全都给他。
老人满是皱褶脸上漾开抹微笑,朝他鞠躬,说扎西德勒。
藏语里是吉祥如意意思。
任南野握电话手瞬间收紧,还没等他说完就追问为什。
“合作商招标合同到期,发邀标函以后,又有三家公司投标,”宋玉风点根烟,咬在唇上,“这项是临时加,这边审批才能走流程。”
“这不是广告部事,怎沦你头上?”
“招是节目组明年合作商,亲自把关比较好。”
像是等很久希望落空,任南野搭在膝盖上手臂不自觉往下垂,闷声说句:“哦这样”
宋玉风透过媒介声音失真,没本人那动听,却还是教任南野酥耳廓。
他总是连名带姓唤他,全须全尾,不少任何个字。轻扬尾音停在那个‘野’上,像亲昵又不着痕迹欢喜。
“在外面?”宋玉风话音里浮动着笑意,听得见听筒那头不断掠过沙沙声,“你那边风好大。”
“在布达拉宫门口。”任南野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嗓子怎这哑?不舒服?”宋玉风皱眉,笑意就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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