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天幕下,他和宋玉风渺小如同蝼蚁。
“你在想什?”宋玉风脸浸融在昏暗中。
任南野仰高下巴,“这边没什光污染,星星还挺多。”
宋玉风不紧不慢说:“是挺美。”
任南野被他逗笑,“眼都不睁,看得见你。”
玉风怀抱,迷恋他沉香,待在他臂弯间,温暖又安全。
过会儿,任南野抬起双臂,哄小孩似拍拍他后背,“坐那久车,累坏吧。”
“有点,”宋玉风偏头,下巴蹭蹭他外套布料。
任南野拿过他身后行李箱,“那回酒店补个觉。”
“先不着急,”宋玉风没动,高原夜晚太美,感觉伸手就能抓到星星。再说回酒店组里人堆,他想和任南野单独待上片刻。
“你能看见就行,”宋玉风没头没脑来句。
任南野没听懂,不过宋玉风没解释,而是挪个位置,枕上任南野胸膛。
紧挨胸腔中传来回音,咚声,咚声,落在宋玉风耳里就如繁星坠落。
不用眼睛看也会觉得很美事物,大概就是静静地听他心脏跳动。
宋玉风牵着人坐到台阶上,靠过来,闭上眼睛,“肩膀借靠会儿。”
闭着眼,宋玉风零零碎碎地跟任南野讲这些天细节,但更多他没说,比如为尽快赶来拉萨,他几乎通宵工作,前夜和昨夜加起来只睡2个小时,又比如他不是故意骗人,只是想给他个惊喜。
任南野难得听他絮叨,两个人坐在陌生遥远地方,头挨头,肩并肩,像株缠绕着共同生长植物。
夜晚来临,宇宙是遥远古老物质。
任南野抬头,用目光临摹它轮廓,他从没见过这样璀璨苍穹,星河像被压碎,裂成颗又颗蓝宝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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