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什笑?”宋玉风目光没离开过他脸,低声说:“严肃点。”
静默片刻,任南野不笑,他没觉得宋玉风真生气,但还是非常认真地说:“康泽这人挺好挺善良,没做过出格事,他性格内敛,朋友也不多。从小到大,都当他是弟弟,他习惯帮他打架,帮他出头,也习惯依赖,但那只是依赖,不是他以为那种感情。再说认识二十多年,要是真喜欢不早在起?”
要论起先来后到,宋玉风可比康泽晚多,但他又觉得自己比康泽幸运。
宋三岁本质就是胡搅蛮缠,任南野觉得他每次透露出点不样自己都挺好玩,很难想象矜贵成熟宋玉风陷入爱里是这样幼稚和天真。
太可爱。
任南野想骂脏话。
“怎没哄?”任南野笑得懒,“哄你路你都不搭理。醋劲儿怎这大啊,房间都馊。”
“赖你。”宋玉风面不改色地说。
宋玉风说没有,任南野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哄人,他见服软说好话都没用,又赶着酒气上头,这会儿头昏脑涨。
算,爱谁谁吧,睡觉明天再说。
“行吧,那早点睡,”任南野也不哄,转身就走:“明天见。”
宋玉风:“”
刚搭上门把手,忽觉腰间紧,任南野被人带着转个圈,房门嘭声关上,阻隔最后那点光亮。
,克制,极其细微啜泣声,轻轻带上门。
早在很久以前,任南野就知道康泽心事,但凡被那样期盼目光注视过人都会懂,他是喜欢康泽,但却像喜欢弟弟,喜欢绿植,喜欢朵云那样喜欢。
任南野当他是亲人样存在,他无法给康泽同等分量爱,只能装作不知道。
回应不感情,又何必故作不舍姿态,伤人伤己。
“诶去,”任南野冷不丁被身后宋玉风吓到,“站这儿怎不吭声啊。”
“那你说说到底气什,”任南野歪着脑袋去看他:“好好给你解释行不?”
宋玉风从不藏着掖着,开门见山地问:“客厅那张合照,你俩什时候拍?”
“合照?”任南野想好半天,说:“大概初中还是高中吧,太久都记不清。”
宋玉风忽地蔫,负气地说:“们都没有拍过合照。”
任南野噗声笑,笑得他前俯后仰,连带着手腕都在抖。
“去哪儿?”宋玉风把任南野抵在房门上,手摁住他手腕,压过头顶。
任南野打个哈欠,说:“回房睡觉啊,困死。”
宋玉风在昏暗中逼近他,冷酷地问:“没看出来不高兴啊?”
“看出来,”任南野眨巴眼,姿态慵懒任他箍紧手腕。
“那你不哄?”
“聊完?”宋玉风面无表情,手里热水变成温水。
“啊,”任南野点点头,像是没察觉身旁人低气压,平声说:“走吧,回家。”
路上宋玉风都没怎说话,任南野捡着轻松话题跟他瞎聊,会儿说餐馆菜很好吃,会儿又说见到廖叔今天很高兴,还说些在孤儿院糗事,宋玉风只嗯,嗯着回应他,全程不见笑脸。
进门,换拖鞋,宋玉风放下车钥匙就径直上二楼。
任南野跟在宋玉风身后问:“怎,冷着张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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