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余个人躺在程砚床上,被子裹住他,房间漆黑静谧,窗外夜色
从那个房间开始,哥哥在他面前每天都变得更加陌生。像座梦幻疏离清冷雕像渐渐生出无数裂痕,从裂痕中留下黑洞洞液体,坏般破开、损毁,点点面目全非。
过很久,直到程嘉余坐在地上冷得微微发抖,门终于再次被打开。程砚推开门见弟弟蜷缩着坐在门边,握着门把手指稍用力,沉默半晌,说:“来吃饭。”
晚饭依旧如常。两人坐在桌两边沉默吃饭,只有碗筷偶尔碰触轻轻声响。灯落下温暖黄光,罩住两个冰冷人。
程嘉余勉强咽下几口饭就再也吃不下,可放下碗后又不安坐在椅子上不敢擅自离开。哥哥虽然不说话,视线也始终没有放在他身上,但仿佛有无形锁链将他捆缚在哥哥面前,令他半步也不敢多走。
“,吃饱……”程嘉余低着头说。
门砰声关上,玄关阵凌乱脚步声后,程嘉余被程砚抓着手腕几乎拉扯着带回他卧室,程嘉余跌跌撞撞进房间摔坐在他哥床上,他脸上泪痕还没干,白净脸颊残留着哭红痕迹,此时却被吓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,握着自己被握红发疼手腕呆呆坐在床上,看着他哥。
他哥看上去冰冷、漠然,比他见过任何模样都要陌生奇怪。站在他面前像尊手持利器随时都会要惩罚他黑色神明,即使言不发,也把程嘉余吓得瑟瑟发抖。
漆黑视线牢牢落在程嘉余脸上。程砚没有任何要作出动作意图,他双手平平垂在身侧,开口:“手机给。”
程嘉余从书包里拿出手机,程砚将他手机拿过来,转身离开房间,关上房门。
程嘉余孤零零坐在床上,茫然看着那扇紧闭门。哥哥房间简单,干净,东西少得几乎有些空旷。他内心惴惴,愤怒在哥哥无声压力下全数化为委屈,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事,这些天也点没对哥哥乱发脾气,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他,把他蒙在鼓里当傻子耍,为什哥哥还要生气?
程砚坐在他对面视线不抬,开口:“今晚在房间睡。”
程嘉余想问为什要这样,为什什都不告诉他,为什骗他。
为什要和周杨起把他唯朋友剥夺,既不爱他,还要让他重新变成孤独个人。
但程嘉余什都不敢问。他胆子小,本能地不愿意让哥哥不开心,他永远是追着程砚道歉、主动贴上去那个,就算亲眼看到他哥和别人上床,生病被扔在边,和别人联合起骗他。
程嘉余除天比天更痛苦,什也做不到。
程嘉余难过得又红眼眶,起身抱著书包想回自己房里去。他按住门把手往下,门哒声,卡在门框里。
门从外面锁住。
程嘉余愣愣站在门前,手指不知所措按在门上,试着叫声,“哥哥。”
没有回应。门像个黑漆漆山洞,睁着庞然黑色眼睛盯着他。程嘉余害怕地又唤几声,但是门外安安静静,好像个人也没有。他不知为何感到阵阵寒颤,哥哥房间又空又冷,程嘉余很害怕,也很紧张,他蹲下来抱住自己膝盖,纤瘦身体靠在门上,缩成小小不安团。
为什把他个人关起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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