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”
程嘉余在程砚出门前抓紧他衣袖,急道:“哥,今天该去学校,再不去老师会生气。”
程砚停在玄关,任他抓着,“给你请过假。”
“哥哥!”程嘉余抱着他哥手臂几乎恳求,“没有不舒服,让出门好不好,不想再个人呆在家里,哥……”
“你想出门?”
程嘉余茫然地、又带着委屈地抬头看向他哥,他再次想起令他愤怒到几乎失控那个时候,心中本该涌起怒意,却又被酸涩和悲伤淹没。他抓紧腿上毛毯,声音低低,“不是你让他来和做朋友吗。”
沉默过后,程砚再次开口时声音不合时宜地掺进点笑意,只是冷冰冰,冻得人心头发颤,“他告诉你。”
程嘉余低着头不肯说话,然而只手抚上他冰凉脸颊,指腹滑过皮肤时带起串令人战栗触感,紧接着道温和声音在他头顶响起。
“那以后,就再也不要和他联系。”
第二天程砚也没让程嘉余去上学。
动,厨房里做好用保鲜膜封起来午饭也没有动。程砚什也没说,脱掉外衣走过去把它们全都倒进垃圾桶,卷起袖子开始做晚饭。他做份简单鸡蛋卷,泡杯热牛奶,端到客厅沙发边放在茶几上,伸手把程嘉余抱着坐起来。
“吃饭。”
怀里小孩脸色苍白、纤瘦,头发凌乱贴在额边,衣领松垮露出纤白锁骨。他像是个人躲着哭很久,眼眶红肿,大大眼睛里还湿漉漉。程砚仿佛什也没看见,端过盘子,夹起个鸡蛋卷喂到他嘴边。程嘉余裹着毛毯没力气坐着,半晌还是张开嘴,咬小口鸡蛋卷。
他饿得胃都不舒服,只能慢慢小口地吃东西,程砚就慢慢喂他。直到盘子空掉,程砚刚收回手,程嘉余就轻轻叫声,“哥哥。”
“为什把关在家里?”程嘉余抬起头,小心又不解地看向他哥。他目光清澈,纯真,像透明无瑕琥珀撞进无边黑夜,碰上程砚眼睛。
程砚回过身,在他面前轻轻半跪下来,
程嘉余又被反锁在家里。早饭和午饭依旧为他提前准备好,餐桌上放着张纸条,是哥哥字迹,[吃饭,不然明天也不许出门。]
程嘉余便下意识地以为只要他好好吃饭,好好呆在家里,明天哥哥就会消气,他就可以出门。雨是他乖乖吃早饭,到中午,又自己把饭热好,全部吃完。
他仍然不知道哥哥为什要把他锁在家里。他知道自己问不出来,只能以为是自己哪里不注意犯错,惹哥哥不高兴。他再想不更多,被连续关在家里两天与外界毫无联系令他逐渐焦虑起来,他必须集中精力去想明天或许就可以出门这件事,情绪才能勉强保持稳定。
哥哥不会真把他关起来。程嘉余遍遍告诉自己,等哥哥消气,他们就会恢复从前正常生活。
但是第三天,第四天,程嘉余依旧被关在家里。
程砚看着他,说,“你身体不舒服,在家休息不好吗。”
程嘉余惴惴不安道,“可你把……反锁在家里,也不给手机。”
“要手机做什。”程砚声音冰凉没有情绪,“就这想和周都联系?”
程嘉余过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他……?”
“你很喜欢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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