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下。”浴室里传来程嘉余小小清软声音,“裤子有点不好穿。”
周都像只温顺大型犬乖乖蹲在浴室门口等。里面窸窸窣窣响过穿衣服声音,忽然阵滑倒动静,接着程嘉余吃痛“唔”声。周都立刻跳起来推开浴室门,“嘉嘉!”
程嘉余从小凳摔倒到地上,地上湿漉漉,他只穿件上衣,连内裤都没完全穿好,刚刚卡在大腿根上,雪白膝盖摔出块红印。周都时着急坏,冲上来就要抱起他。程嘉余吓得拼命往下扯衣摆,连着说数声“出去”,周都却没听进去,还要毛毛躁躁伸手抱他,程嘉余终于忍无可忍,显露出平时那点坏脾气小尾巴出来,拿手使劲打周都肩膀,“出去,出去,还没穿好衣服!”
阵忙乱后,程嘉余终于穿上周都给他买棉短裤,气呼呼坐在床边。周都理亏蹲在他面前,拿冰袋给他敷膝盖红肿。
“对不起,太着急。”周都耷着脑袋道歉。
你不喜欢也没关系,从前是做错事,会弥补你。”
程嘉余小声说,“原谅你,你不用弥补。”
周都却专注看着他,说,“但是想这做,因为喜欢你,嘉嘉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又自己不好意思起来,两人面对着面闹个大红脸,周都手忙脚乱从床上下来,顾左右而言其他,“那个,天不早,你累天,要不要洗个澡?”
程嘉余忙点点头,周都就笨手笨脚过来抱他,程嘉余猝不及防被从床上抱起来,下意识抓住他衣服,“没关系,自己可以走。”
程嘉余没再说什,拿过冰袋,“自己来吧。”
周都便起身去洗澡。程嘉余用冰袋揉会儿膝盖,感觉好些后把冰袋放到边,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淡淡夜色。
哥哥现在会在找他吗?程嘉余想,即使周都把切都告诉他,他也依旧不懂哥哥在想什。
他渐渐明白过来,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解过他哥哥,而自己却在哥哥面前无所遁形。
周都洗完澡后出来,只穿身短袖短裤,四肢修长健壮,充满运动线条流畅感。他随
“你脚上药,抱你去。”
周都把程嘉余抱进浴室,小心放在旁透明玻璃小凳上,替他拿来换洗内衣和干净毛巾,试水温,忙前忙后把东西都准备好,自然地顺手就要过来帮他脱衣服。程嘉余连忙抓紧外套拉链,语气着急,“自己可以脱。”
周都触电般缩回手连连后退,语无伦次说“好好,你自己脱”,僵硬退出浴室,替他关上门。程嘉余红着脸松口气,慢慢脱下周都套给他外套,上衣和裤子,有些困难地把脚翘到浴缸边缘不让热水碰到脚底,这才打开淋浴头慢慢洗起澡来。
浴室里渐渐水汽氤氲。程嘉余坐在蒙蒙白雾和热气中渐渐放松身体,他皮肤细白透亮,干净得像块奶白玉,在水汽中凝出层湿漉漉水珠。他纤瘦身影映在浴室厚厚磨砂玻璃上,勾勒出个模糊轮廓,从外面看去,依旧隐约可以看出他姿态。
周都坐在床边,背对着浴室,手肘放在膝盖上,十指紧紧交握,反复深呼吸。直到那折磨人水声终于停止,周都才擦掉手心汗,起身往浴室那边走,“嘉嘉,穿好衣服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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