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雨天堵车,车又多开个小时才抵达目地。雨越下越大,天空乌云沉沉,雷声震鸣。周都在车站门口拦辆出租车,护着程嘉余上车,车开向程嘉余爸爸妈妈家。雨哗啦哗啦倾盆洒落大地,像片庞大幕帘,将切都模糊。
车在拥挤街道上缓慢挤很久才终于到小区门口。程嘉余爸爸妈妈白天还要去单位上班,附近咖啡店又坐满,两人只能等在程嘉余家楼下架空层屋檐下躲雨。
风吹得大雨倾斜,往屋檐下刮。周都就挡在程嘉余面前不让雨淋着他,程嘉余见他后背和鞋全湿,想拽着他往里走,“别站在外面。”
周都浑不在意笑,“没事,淋也不感冒。”
“等会儿爸爸妈妈回来,你去家洗个澡,哥哥以前衣服你可以穿。”程嘉余抬头对他说,“今晚你就在家睡,不要赶回去,雨太大。”
手擦掉脖子上水珠,依旧过来蹲在程嘉余面前,伸手想握住他脚踝抬起来看看他伤有没有沾到水,程嘉余却有些紧张缩缩。周都怔,抬头与他对视。
“……别怕。”周都专心注视着程嘉余眼睛,声音温暖、清爽,“只是看下你伤口。”
程嘉余在他认真清澈目光中放松下来,周都轻轻捧起他脚踝,用棉签把沾到水珠擦干净,补好药,手指却还覆在突出纤细骨节上,没有拿开。
“……不会伤害你。”周都咽咽口水,对程嘉余字句道,“不会把你关起来,也不会不理你,所有好吃,好玩,都想和你分享,也喜欢和你说话。如果有人伤害你,定会保护你。”
“所以,别害怕,嘉嘉。”
周都傻乎乎点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问:“可以和你睡张床吗?”
程嘉余不知如何作答,有些忙乱从书包里拿餐巾纸出来,“先把脖子上水擦擦……”
他刚拿出餐巾纸包,却不小心把夹在旁边身份证也顺带着抽出来,卡还没来得及掉在地上,就被忽然阵大风吹跑,飞向不远处。周都眼尖腿快,转身就追过去,竟是就这冲进大雨里。
程嘉余顿时着急喊起来:“周都,回来!”
然而雨太大,周都头钻进对面绿化带里翻找他身份证,转瞬间身上
他深呼吸闭上眼睛,弯腰在程嘉余脚腕落下个虔诚发抖吻。
那晚他们睡在两张床上,程嘉余睡在靠里面张床,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面对着墙。周都睡在靠外面床,直挺挺盯着天花板,睁眼到天亮。
第二天早,他们离开酒店,买好回家票,依旧坐客车回家。路上两人无话,但周都定要牵着程嘉余,生怕不留神就把他弄丢。程嘉余脚还有些疼,慢慢被他牵着在身后走,有时抬头看看他高高背影,又不知所措垂下视线。
客车离开小镇,驶上高速。路边淡青平原望无际,远处山线绵延,天边乌云重重压上,随着隐约雷鸣响起,雨滴稀稀落落飘在车窗上。
下雨。天又凉上几分,周都依旧把外套裹在程嘉余身上,攥着他冰凉手指用自己温暖到发烫体温熨着他。程嘉余出神看着他骨节有力手指,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从前哥哥抱着生病发烧他低声哄慰时,包着自己手指那双大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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