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欢谁？”程母站在他面前，看着他，“从小到大除
你哥，你喜欢过谁？爸爸
话不听，妈妈话也不听，所有人你都不喜欢，就喜欢你哥……当初早知道你是这样，
……”
程嘉余怔住。程母说着说着情绪激动，她捂着嘴平静半晌，再开口时恢复正常，“……你就留在
难以言喻窒闷压着程嘉余。他抗拒这里
切，这栋白色楼，楼里医生和护士，表姐夫，表姐，甚至坐在这里妈妈。陌生环境和人群令他几乎焦虑，他难以吃下东西，无法入睡，短短几天内再次产生模糊幻觉。时而在深夜听到枕边有哥哥温暖平稳呼吸，或在走廊某个窗边看到哥哥背影，安静地站在阳光下不回头看他。
餐桌上其他人在交谈，聊天，程嘉余个人坐在边，拿着银勺舀起碗里汤，数勺汤里微微颤动涟漪，心里默念哥哥和哥哥名字，好让自己保持稳定情绪。
午饭结束，程母说自己预备启程回国，国内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处理。程嘉余听到这个消息，时茫然不知所措。
“妈妈。”
午饭后，程嘉余单独找到程母，小心问，“你要回去吗？”
男人碰他。他会感到恶心以至产生应激反应，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。但他被拖回去，陌生异国人对待他像是对待个实验品，不顾他反抗将他从头到脚检查遍，直到结束才带他换回衣服出门。
门外走廊站着表姐夫。男人依旧西装革履，他身形非常高大，有着西方人特有壮硕与健美，见程嘉余出来，对他露出个笑容。
“嘉余，来接你去吃午饭。”男人朝他伸手，“你妈妈在等你。”
从旁边别墅来这边不过几步路距离，程嘉余对男人莫名殷勤不解，想着或许是妈妈让他来接，便没有说话。男人让其他工作人员各自离开，没有得到程嘉余回应也不露尴尬，只笑着虚虚搂过他肩，与他同下楼。
“嘉余，你好像不大喜欢，可否让知道原因？”
“怎
？”
“你不带起走吗？”程嘉余紧张而怯怯，“不想……住在这里。”
自意识到妈妈对自己耐心耗尽不愿再给予自己宠爱后，程嘉余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闹过小性子。从前他总是不高兴就发脾气，妈妈常哄着他，抱着他对他说不要吵到哥哥学习，不然哥哥会不高兴，程嘉余就会安静下来，乖乖呆着。
但他们经历些事，他们都变。妈妈不再有偏爱，而程嘉余不再有胆量。
“不喜欢他……”程嘉余努力鼓起勇气，说，“不喜欢他们。”
程嘉余隔着步距离跟在他后面，说，“没有。”
“你不用因为这里是医院而感到抗拒，实际上这里有许多你同龄人，以后你们会成为朋友。你看，楼下有许多游玩设施。”
程嘉余没有看，也不回答。两人前后离开白楼，走过草坪，来到别墅门前。男人走上前亲自为程嘉余拉开门，程嘉余正要经过他进门，忽感后腰被轻轻放上只手，接着阴影落下，笼罩他全身。
表姐夫扶着门，手只是在他腰上抚，就若无其事收走。那张英俊脸露出个和善笑容，目光深深落在他脸上。
男人低声说，“嘉余，你是见过最美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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