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惜,魏惜,魏惜——”魏宁在脑子里疯狂地喊着,他好像回到那天,他跳下水,却看到那让人惊怖幕,然后——然后呢?魏宁在水里面甩甩头,然后发生什?他呼吸急促,水入眼,阵生疼,然而,最后那点回忆他却始终想不起来。
魏宁镇定心神,把那些杂乱无章思绪忘在脑后,他得快点把落水孩子找到。
水草摇曳,魏宁在其间摸索。他其实怕死这些看上去无害柔软植物,但是,那个孩子还在等着人去救他,他不能再因害怕而畏缩。魏宁鼓起并不太多勇气,往更深处划过去。终于,他摸到只手,魏宁欣喜若狂,吐出几个水泡,他游过去,拉着那孩子,用力扯掉缠在他身上水草。
那孩子软绵绵,也不知是生是死。
就在魏宁以为终于把这孩子解救出来之时,几根柔韧水草缠上他脚腕,慢慢攀援而上,魏宁蹬着腿,想把它们踢开,却点用处都没有,那些水草还是绕上来,根根,把把,黑乎乎,绿幽幽,在挣扎间,魏宁觉得有双阴冷手牢牢地钳住他脚脖子,让他动弹不得。
算下水去救人,却被另外个年纪大点孩子拉住,“大人说,不能去,回,回庄子去喊人。走,快走。”
几个孩子撒腿就往庄子那边跑,边跑边喊,“有人掉水啦,有人掉水啦——”跑过魏宁身边时候,被魏宁把抓住,“怎回事?”此时,魏宁已经离水边很近。
被他抓住孩子满脸泪水,“阿东掉到水里面。”
魏宁手下紧,“快带去。”
那孩子点点头,让其他孩子继续回庄子报信,自己带着魏宁往水边上跑去,魏宁边走边脱衣服,到水边时候,身上只剩下条白色内裤,他问清阿东最后次出现地方,个猛子就扎进水里。
口气已经快用完,魏宁急,手在水下胡乱摸着,突然,他摸到块石头,不假思索地拿起来就往脚下那奇怪东西砸去,虽然被水冲走不少力道,还是击即中,魏宁听到声尖锐地嚎叫——那叫声尖得让人毛发倒竖。
他心里喜,不管是什动物,好歹是做不成怪。他手里拉着那落水小孩就要往水面冲去,这时,他感到抓着手动动,这孩子还是清醒,还没等魏宁松口气,那孩子整个人就挂在魏宁身上,双手、双脚死死地绞住他。
落水
水面上阳光照得人暖洋洋,水面下,却片阴凉。
那水就跟跗骨之蛆样,贴过来,魏宁嘴唇有些发白,他憋着口气,在水底下不停地摸来摸去,想找到那个落水孩子——黑洞洞水底,只有湿滑水草时不时穿过指间,让人心里直犯恶心。
在水下面,魏宁脑子里突然浮现些破碎记忆。
魏宁看到,那个长得极好看小孩双手和双脚上都缠满水草,无力地挣扎,越挣扎,水草就缚得越紧,魏宁看得心脏紧缩得都快喘不过起来,他拼命地往那小孩所在方向游去,手直直地伸向他,想把他拉住,小孩被水草捆住手,也不停地动着,然而,阴冷水搅缠起来,反而让他们越离越远,直到那小孩被水草覆没,扯入最深黑暗里。
——那个好看小孩被水草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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