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魏庄人,并不常来这水边打渔摸虾。
魏庄古老流传这条溪里有水鬼,怨气太重,挨近水边,容易出事,就是吃多那水里面鱼虾,都会沾上那些怨气,过些时候,那些水鬼就会顺着这些怨气,找过来,大人还好,那些魂还没定下来孩子,特别容易被水鬼迷惑,被水鬼迷上,等阳气轻,阴气重日子,那孩子就会自己跑到水边,再也回不来。
所以,魏庄人忌讳吃这水里鱼虾,就算吃,也要经过番炮制,填加些生阳驱邪东西,比如紫苏、韭菜之类,当佐料。
个八、九岁孩子,不知道在追着什,往水深处越靠越近,那些夹缠在他脚边,随水漂浮,碧绿绿水草间,有只白惨惨人手正悄无声息地往那孩子脚脖子上伸去。
那个踩着水,浮在深水处孩子,茫茫然地在水里东摸摸西抓抓,旁边孩子高兴得大呼小叫,起哄打闹——他们是不害怕,只是在父母耳提面命之下,也极少到深水处,般也就是在水边上玩会儿,此时看到有同伴游到深水处,当然是欢呼雀跃——会儿之后,终于乐极生悲。
出门之后,太阳就已经升起来,雾气消散开来,周遭切全显露出来原形,草深林密,虫鸣鸟叫,更显幽静,更有溪流潺潺声从远处传来,枝头绿,似乎伸出手去掐把都能掐出汪水来。
魏庄人习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不管大人小孩,天放亮就起来,吃过早饭,便各自忙活去。这是以前景象。现在那些需要大量时间耕种田地荒弃不少,大把时间余下,就是起来,也多半是东家长西家短,或是搭桌牌,用来打发时间,而精力充沛孩子则在山谷内横冲直撞,挖出每个隐蔽角落秘密。
魏宁往回走时候,看到几个孩子从他身边打闹着跑过去。
快活表情,明亮眼神,兴奋喊叫,让魏宁心情也忍不住跟着飞起来。孩子,总是能让人忘掉某些黑暗和不愉快。
只是,这其中有个不协调地方,让魏宁心里跳,忍不住直看着那群孩子,他们是向着小溪方向跑过去,这让魏宁想起些不好回忆,也许只是为保险点,他转过头对魏三婶说,“妈,您先回去,没事到处看看。”
深水处那孩子,突然脸色变,随即直直地没入水下,只留下个水花,水边上几个孩子,开始还以为他是潜到水下面去摸河蚌,过会儿水面上还是没有丝毫动静,孩子们知道出事,个个脸色煞白,面面相觑,其中个急,就打
魏三婶从魏七爷家出来,就神情恍惚,两眼发直,状若梦游,她茫然地点点头,“早点回啊,外面坏东西多,别去水边——”
魏宁连声应着,直目送魏三婶进庄子才转过身。
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,他加快脚步,往小溪边疾步走去。
果然,那帮孩子去就是水边。
阳光通通透透,搅得水面上波光粼粼,四五个孩子正在水边闹得欢腾,有在摸河蚌捡螺蛳,有从旁边槐树林里拖出几张小网,把剩饭捏碎当饵食,放进个水比较深地方,就等着鱼儿自投罗网——这山谷里溪水,产出丰富,随意捞些,当天饭桌就有着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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