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婴尖啸几声,声音绵延不绝,那些聚集起来影子立刻哄而散,各自归位,回到活人脚边上,就好像打开个开关样,小饭馆里那种阴森可怖气氛,扫而空,欢声笑语,尘世嚣闹,涌入耳中。
像小麻雀样女服务员,带着她影子,在桌子间穿行。
事情终于是解决,陈阳松口气,又拍拍鬼婴大脑门,意思是“干得好”,此时,鬼婴已经打起瞌睡,头点点,挨着陈阳肩膀就睡起来。
陈阳哪里带过孩子,看他这样软趴趴地靠在自己身上,连手都不知道该怎放,只好求救样地看着魏林清,魏林清倒也没难为他,伸出手去把鬼婴抱过来。
就在要抱上手时候,突然鬼婴在陈阳怀里动下,像是要醒过来样子,陈阳立刻什都顾不上,也不管他醒没醒,直接把他塞到魏林清手里,这才松口气,魏林清把鬼婴抱在手里,轻轻跟陈阳说,“先找个地方让他去睡觉。”对这个,陈阳当然点意见都没有。
谁实话,陈阳活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哄过孩子,也没怎被哄过,他们那儿孩子,都是粗生粗养,父母大多奉行是“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”这个古训。
陈阳虽然是家里独生子,从小到大也没少挨揍,更何况,他小时候本来就是个孩子王,调皮捣蛋得很,陈阳他爸火起来,那是抄起手边家伙就会打上去,他奶奶虽然疼他,但是他做错事,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,味护着。
所以要陈阳哄孩子,他还真不知道该怎做。
鬼婴现在看起来太小,几个月大婴儿,你跟他讲道理也讲不清,直接抽他几下,把他打服,也不太现实,再说,旁边还有个魏林清在看着,他就算想揍他,也得看他同不同意。
陈阳想下,硬是在僵硬脸上挤出点笑容,拍拍鬼婴头,很是“和颜悦色”跟鬼婴打商量,“宝宝啊,听——爸爸话,把他们都放吧,咱们玩点别。”
等走出小饭馆时候,外面天,已经全黑下来。
街道两旁,房屋林立,虽有灯火点点,却也不能把这个黑暗路面给完全照亮,此时已经是初冬,树上叶子被风吹,就带起来,在空中阵乱飞,有些萧瑟,几只夜鸟不知在何处叫起来,声音凄厉而带着隐隐肃杀。
天晚,已经没有回魏庄车,陈阳想起答应魏时事,当即决定就这样走回魏庄去,他进个商店,买个手电筒跟两节电池,魏庄离镇上大概两个小时脚程,倒也不算太远。
陈阳个人走在路上,路面宽阔,时而有车辆疾驰
那个“爸爸”说得含糊不清,很有些咬牙切齿味道。
鬼婴抬起头,冲着他伸出手,“爸爸——”
陈阳抽下,没什犹豫,把他抱在手上,嘴里轻轻地应声,鬼婴心满意足地趴在他肩膀上,胖乎乎小肉手还揉揉眼睛,打个哈欠,脸困倦样子,轻声嘟囔几句。
陈阳听不懂他在说些什,鬼婴刚出生不久嘛,不会说话挺正常。
正当陈阳这想时候,那些满地乱走影子突然往鬼婴方向集中起来,黑黑麻麻,重叠在起,这片地方,伸出手去就能扯到个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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