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赶尸人手段,魂魄就会留在死者死时候所在之地。
魏时在原地打转,魏昕跟在旁边,丁茂树在旁边发呆,养尸人蹲在地上抽烟斗,十具尸体字排开站在路边,偶尔有辆车开过去,路灯打过来时候,只听到急踩油门声音响起,车子像有恶犬在后面追样,呲溜声,开得飞快。
当魏时以为怕要等到天亮时候,终于开来辆车。
是辆中巴。
除前车窗之外,其他车窗全都拉上厚厚窗帘,车子没管交通规则,直接悄无声息地停在魏时他们边上,蹲在地上养尸人终于舍得站起来,车门打开,个黄黄脸司机跟养尸人打招呼,“老光叔,路上被耽搁下,来晚点,你老别生气。”
十具尸体排排站在路边。
魏时看得心里直打鼓,就算他胆子不算小,现在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。其实这些尸体就看上去来说,并不是特别可怕,在送过来之前,应该有人给他们化妆,把那些狰狞可怖脸都掩盖在厚厚白粉下面,只是,现在你清楚知道身边站着是十具尸体,而不是十个打扮得有点怪里怪气活人,那种让人倒吸凉气恐怖感觉就怎也下不去。
魏时脚不由得往魏昕那边又挪近点。
马家养尸人丝毫也没有自己所作所为太过惊世骇俗感觉,那张老树皮样脸没有丝毫表情,拿出杆长烟斗,窸窸窣窣自怀里又拿出个布袋子,从里面用手指捻出点烟丝,小心地塞到烟嘴里面,接着,拿出张纸钱,就在四周刮过来冷风里,“呲”声擦亮根火柴,橙黄色火苗子被寒风吹得摇摆不定却始终没有熄灭,养尸人把烟丝点上,咕噜噜吸口。
他倒是蛮悠闲,魏时在心里腹诽。
养尸人阴阳怪气地哼声。
司机黄脸立刻变成苦瓜脸,他立刻讨好地跳下车,接过本应该是养尸人事,把那十具尸体个接个送上车,安排在中巴车后面位置上,边做事边打量着这堆尸体里面唯二两个大活人——魏时和丁茂树。
但黄脸司机把手伸向魏昕时候,魏时眼明手快地拦下他。
魏时艰难地扯着被
看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回干,魏时拉着魏昕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活动身体,今晚上见识到这些,其实也开魏时眼界,他原先以为像赶尸这回事早就已经跟那些失去活在民间根基,快进入博物馆国粹样,从大城市里销声匿迹,没想到眼前事实告诉他,他太天真。
赶尸这回事从来没有消失过。
只是赶尸人行动更隐蔽,更不容易让人发现。这世上只要还有人想着落叶归根,想着身归故里,赶尸人就还会存在。
以前魏时觉得赶尸人现在可能只在穷乡僻壤出现原因还有个,那就是现在交通运输业很发达,就算人死在外地,只要你肯出大价钱,肯定会有不怕晦气司机愿意千里迢迢把尸体帮你运回去,这样来,还要赶尸人做什?
这个想法,在魏时知道得更多之后,就明白赶尸并不单单只是把尸体送回去这个简单事,它更重要目是借着尸体把死者魂魄送回去,让死者能够魂归故里,得到真正安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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