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到古墓入口之后,养尸人没有任何迟疑地低头钻进去。古墓入口处是个米三四高,半米宽窄洞,进去人得低着头,弓着腰。魏时跟在养尸人后面,第二个进去古墓。
他手里拿着从瞎老头家里面顺出来油灯,昏黄灯光在黑暗山洞里明灭不定,这个山洞明显是人工挖出来,洞壁上还有些施工痕迹,凹凸不平,显然施工人并不太讲究,这跟魏时开始想有点不太吻合。
按照丁茂树说法,这个古墓是大有来历,里面随葬品更是丰厚,如果是这样话,好歹也要把面子工程做好点,看这洞壁粗糙程度,魏时还以为见到自己家里面那个胡乱挖出来地窖——这个地窖是他小学六年级时候用个星期时间亲手挖。
山洞越往里面就越宽敞,走分钟之后,就已经可以直起腰,并排走上两三个人
魏时并没有让魏昕进屋来。
这屋子里生明火,尸体属阴,还是少靠近好。
还有个原因,他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哪个地方怪里怪气,就是自己能力还不够,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头,以防万,还是要留个后手。
过会儿,衣服差不多烤干。
养尸人终于动。
是霉味还是臭味气味传过来,屋子里亮是盏已经很少见油灯,闻这个味道,用应该是桐油。
后面那间屋子黑洞洞,看不清楚里面是什样子。
这个家是真正家徒四壁。
点假都没作。
瞎老头坐到火堆边上,大概是看在钱面子上,有气无力地招呼们几声,“你们坐。”
他动作极快,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人,或者该说是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,只看到黑影子闪而过,本来在灶膛外边养尸人就突兀出现在灶膛最里边,枯柴样手掐住瞎老头脖子,把他提到半空中,比养尸人要矮小点瞎老头,穿着打补丁黑棉裤双腿胡乱踢着,就是够不着养尸人。
魏时仔细看,才发现养尸人下半身是被具埋在土里尸体抱着举起来。
瞎老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音,嘴角有白沫子流出来。
养尸人把瞎老头直接掐晕过去,接着,把他扔给刚才抱住他下半身尸体,那具尸体从土里面钻出来,像抱小孩子样又抱住瞎老头,养尸人转过头去,慢慢地说声,“走吧。”
于是,魏时跟丁茂树就离开温暖火堆,走出屋子。
这屋子里总共就两把木头椅子。
瞎老头占把,养尸人当仁不让地也占把,魏时跟丁茂树当然不好意思跟他这个已经七老八十人争,只好站着,从进来这屋子,丁茂树就脸不自在,脸色还有点发青,魏时知道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这穷还这臭地方。
魏时凑到火堆前烤火,顺手还扔几根粗木头进去。
本来恹恹,提不起来劲儿火苗子,立刻烧红红旺旺。
魏时把手放在火苗子上烘烤,全身上下冒起腾腾白气,他舒服叹口气,本来已经冻木手脚开始感到轻微刺痛。屋子里除柴火发出噼啪声,片沉默。瞎老头坐在灶膛最里面,垂着头好像睡着样。而养尸人好像有点怕火,坐得离灶膛有点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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