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他和衣仰躺在阿曈身侧,将手中这几幅“写不错”大字举到眼前,看直伤眼睛。但心有千窍、思有千结大将军却松口气,挨着阿曈盘着腿,难得入眠。
梦中,他头枕星河,身披日月。
刑武倒也不在意,谁让他嘴欠在先呢,正要走,就见小亲卫招手,有些烦恼叫住他。
“你能帮个忙?”
“呦,咋。”
少年费劲翻找出几张自己还算满意字帖,“把这个给宗朔带过去,就说按时写完啦,写还不错,奖励自己出去玩会儿!”
刑武憋着笑,脸郑重点头,“您放心!定带到!”
犹豫,转过身策马前行,“月氏,是族名,母亲是草原月氏,就也是月氏。”
阿曈还是没搞懂,但他觉得也无所谓,外号而已嘛,他知道真名就行。真名是个人存在与天地唯凭证与定义,他已经掌握这个男人生命痕迹。
但阿曈如今尚且没意识到,人与狼神族是不样。人,根本不必天地认同,是可以很随便起个名字,甚至重名也大把,他要是现在站在军营里大喊声“王二狗子”,能有不下几十人起应答……
乌骓放开速度,只会儿,两人便追上小队,与众人顺着吊桥同进城。
回昭城,宗朔便又开始忙起来,阿曈独自在帅帐中抱着黑风,坐在宗朔书案边,点灯熬油不睡觉。刑武进内室来取地形图,见这小亲卫趴在桌上抓耳挠腮,便凑近看,随后就是乐。
等出帐,这黑脸大汉才反应过来,大手拿着字帖心中动。
“诶呦,直接叫宗朔呢,都不敢,行啊,说这两人没点什,他不信。”
于是,等真没什大将军结行军议会,拿着那几张鬼画符字帖回到帐中,就见少年早就趴在自己书案上,睡熟。
外头月色幽寂,帐内烛火昏黄。
微弱暖光包裹着案头这片方寸之地,少年还枕着胳膊,歪着脑袋,微微打起带着气声小呼噜。宗朔立在烛火下,静静看很久。
“诶呦!写大字呐!”
只见桌上好些墨迹点点废纸,大大小小错别字写到处都是,不仅缺少偏旁,还丑,就像鸡爪子划拉出来……
阿曈困不行,被刑武大嗓门惊睁眼,就见因好久不动,毛笔墨已经晕透多层宣纸,他大叫糟糕!赶紧甩开笔救纸,但谁知道他毛手毛脚,把笔墨甩还在幸灾乐祸黑脸将军脸。
阿曈诶呦声,又急忙抓起手边滴墨宣纸给刑武擦脸。但,越抹越多,越描越黑。
索性阿曈甩膀子,算!反正他黑,也看不大出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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