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曈好奇事情总有很多,人间真是新奇极,连人名称呼都有好多个,军营中各种将军裨将,绕阿曈脑袋都大。
“月氏。”宗朔稍
阿曈心里“嗨呀”声,懊恼这人竟然翻小肠,抓他小辫子来怼噎人!
“那你说不说!”
月光照着胡杨林树影,路笼罩着两人马,此刻终于行到林尽头,斑驳暗色尽去,两人于融融夜色中对视。
宗朔轻声开口,“宗朔,叫宗朔,赫连宗朔。”
“宗朔?那也叫你宗朔吧。”
宗朔慢慢拍拍马,两人便溜溜达达落在小队后边。前头正疾行萧冉回身瞥,以为他们将军开窍,便带着小队也没等,迅速回城去。毕竟,他还得去谢谢给自己做指套人呢。
“克烈语是草原最古老语种,流传不知多少年,只不过太复杂,如今除克烈部人,很少有人会,你和谁学呢。”
宗朔幽深眸子注视着阿曈,他知道少年不会说谎,他还没学会这个人间最复杂深奥技巧。
阿曈听男人细细讲缘由,这才转过脸看他,说句令宗朔想很久句话。
“语言、神能,皆是天授。”
发丝是柔软,阿曈耸着鼻子嗅,熟悉香气氤氲,和着戈壁晚夜荒凉味,叫少年不自主深深记住。
小队马蹄疾行,林中近百只犬“嗖嗖”紧跟其后,从远看去,仿佛群隐在深夜暗处明亮狼眸,气势斐然。
阿曈想想,还是贴着宗朔后背仰头问,“唔,可以问个问题?”
“说。”
“月只,是什东西,你是月只?你叫月只啊!”阿曈直以为这煞星就叫“将军”来着。
“你该叫将军。”
“可你不叫将军呐。是不是,宗朔!”
阿曈絮絮叨叨,但听着还怪有理,看着他随着马背起伏而颠动缕头上呆毛,宗朔笑,少年什也不懂,就由着他去。
自多少年前便没人再叫他名字,如今就当听个新鲜,权当提醒自己,他还有个名。
“那月只是外号?”是不是就像东山里大黑熊与小白狼,它们被阿纳或是叫“二愣子”,或是叫“小傻子”。
两人对视,夜晚月光照进少年这双眼眸,仿佛有银河倒映其中,比天空上都要繁复绚丽,他曾在迷昧惶然是梦中,置身于这片星空之下。
宗朔初初,隐约窥见少年隐秘与神异。
眼前这双星眸眨眨,又问他,“你叫月只啊,你知道真名,也要知道你真名,咱们要公平点才行。”
第次有人与他要公平,宗朔有些意外,但看着阿曈理所应当样子,便眼神闪,侧过身慢悠悠回话。
“真名?只有个名,不像你。”
只是少年话音刚落,男人却忽然勒马,猛转头问他,“你听得懂克烈语?谁教你!”
阿曈失眼前依靠与凉甲,又看男人表情有些凶,就不是很高兴。
“什克烈语,头回出山,哪会什克烈语,阿塔阿纳也没教啊!你,你做什这样凶!”
宗朔静,而后缓缓语气,“你听得懂那蛮人说话?”
阿曈哼转脸,不去看他,“那怎,还能听懂狼语呢。”瞧你那没见识样子!惊乍干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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