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宗朔转身出帐,“留着你在内策应。”话音落下,人早就走远。
自宗朔出面后,昭城才算真正出大事。大将军迎而不拜,只把二皇子那早已经挂在城头风干舅舅,脚踢到金甲卫马蹄之下。
他身为贵妃之子,自小就蛮横跋扈,小时候因为宗朔名声武艺嫉妒找茬,长大,就因为全力皇位拼命,两派人马纠缠已久。
更何况,宗朔此番出将昭城,第个便杀贵妃弟弟,并取而代之。那可是他赫连诘掌边关兵权舅舅,是他们今后夺嫡依仗。于是,赫连诘便更恨宗朔。
自幼,所有人都说自己不及这个全家死绝煞星,长大,这人平定内乱,战功赫赫,更显得他无能!可如今,赫连诘拿着手中圣旨有些志得满满,可他终于抓到机会,能把这人狠狠踩在脚下!
他绝不会放过!
帅帐内,萧冉还没等说话,身甲胄坐在椅子中宗朔便摆手,声音有些沙哑,“知道。”
壬戌年五月二十六,后世之人评价,这是长达三百年民族大融合真正开端。
但往往历史重大节点,在当世之人所经历这个时刻,是寻常且平静。最多,昭城士兵们也只会感慨句:京中特使排场可真大!
高耸城门不远处,队人马从官道疾驰而来,黑压压至少五千余人,开头金甲营卫还举着巨大八宝华盖,只是戈壁风沙太大,那华盖被吹东倒西晃,令原本庄严肃穆权利象征,此刻有些滑稽。
守城卫队遥遥看着,不由乐出声,“诶呦,八宝华盖啊,难道是个皇子不成?”但心中却都暗暗嗤笑,“来戈壁还打着华盖,摆什排场?没吹跑那是老天爷不稀得要那破布盖子。”
如此,他们更觉出平成王镇国大将军好处来,若是论身份,那是先太子遗孤!怕是比当今那位皇帝还名正言顺些。但大将军是从不摆这些无用排场,抄来钱财也都尽数给军营弟兄们补贴伙食。
萧冉看宗朔会儿,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问,“殿下,你,难道非要行此险招?”
宗朔霍然睁眼,眸子坚定而凌厉,身失意暮气尽去,整个人变得奋锋利起来。
“行兵至此,自然落子无悔!”说罢利落起身,要往帐外去。
“殿下,不然还是带着吧。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宗朔转头上下扫眼萧冉,这小子全身衣袍洁净,鬓发齐整,脸色也好看,往日总破口子袖口还针脚细密绣着花。
因此,众兵将才为宗朔悬心,他武功智谋,当今这几位皇子无人能出其右。但贤人多遭天妒,就如同当年被诬陷勾结外族先太子般。
不说城中人心浮动,只说远处铁甲将近,守城士兵核实斥候官通报后,缓缓打开城门。
城外,二皇子赫连诘马当先,他进城,没见宗朔前来迎接,便冷笑声,满脸桀骜拿着把宝剑高举头顶,大声朝四下喊。
“代天子巡边,叫你们将军出来跪迎!”
几个副将听都隐隐作怒,但都被刑武拦下,他已经叫萧冉去禀告将军。他们俩从小就跟在宗朔身边,师从云中寺高僧,但即便多在寺中生活,也免不些人上门故意搅扰,其中最可恨,便是这位二皇子赫连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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