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朔双目通红,与阿曈起长拜起身。这时,屋外便进来几位辈分极高僧人,他们身上都穿着隆重袈裟,眼下缓步走到圣僧身边,围绕而坐。
最后,位小和尚出言相请,“二位施主,请屋外相叙。”
两人出屋,站在绿荫浓浓树下不知该如何进退,屋内传来阵阵念诵经文声,屋檐上巢鸟离穴,跌跌撞撞,渐渐飞出这方天空。
正午,赤阳当空,山中浓雾尽去,日光大盛。云中寺沉厚寺钟敲响十二声,声声回荡在山峡之间。
天下佛宗之首,云智禅师坐化圆寂。
圣僧看宗朔如此情景,便和声细语说,“初见时,你刑罚加身,身中奇毒,贫僧也无有化解之法,只能稍微压制二,又见你日渐恶业加身,嗔念纵横,很是忧心。”
说罢和尚又端详起宗朔,而后再言,“如今看来,你已经悟道,这很好。”
“也不必为忧心,自性不生不灭,不增不减,不垢不净。生即是死,死即是生,阿弥陀佛。”
阿曈听不太懂,但看着圣僧身上愈渐加身光亮,有说不出感受,像是见碧空落星,像是见山河移改。
宗朔顿时跪在地上,低头不语,阿曈也要跟着跪,但被老和尚轻柔拉起来,然后圣僧朝阿曈眨眼睛,像个顽童。
反应过来。
“大和尚,你身上有光!”
宗朔捏捏阿曈鼻子,“叫大师傅,没大没小。”
阿曈点头,乖乖叫人,“大师傅!”
宗朔还在与圣僧说,阿曈天性自然,对俗世礼节少解云云。圣僧也没在意,反而仔细瞧瞧阿曈,最后,在少年那样双如星灿烂隐金眼眸之下,老和尚双手合十,弯腰礼拜。
宗朔低头伏拜,“师傅!,……”他心中有千结,肩上有万斤。有身边阿曈,也有那整禅室静默灵位。
圣僧见宗朔有所游移,苍老手擒起只檀木棍,宝相庄严伸手朝宗朔背上挥,当头喝棒。
“去!动静理全是,行藏事尽非,冥冥随物去,杳杳不知归。你很好,去吧,随心而行,可得兰因絮果。”
话音落,宗朔低头称是,阿曈沉默半晌,而后,还是没管老和尚阻拦,跪在宗朔身边,他们同,朝圣僧叩首。
圣僧点头,最后往后退步,继而盘腿坐在那片多年相伴旧蒲团上,不再言语,仅是闭目朝向屋内佛像,静默持着手中佛珠。
“天地之灵,当得众生朝贺。”
阿曈也赶紧弯腰回礼,但还是没忍住,扭腰钻到圣僧合十手掌边,“大师傅,第次见到会发光人,好亮堂!”
老和尚也起身笑,“贫僧也第次见到周身星辰围绕之人,也好亮堂。”
老少相视而笑。
但两人旁边宗朔却有些沉默,他深知此行含义,眼前这个看似如常老僧,即将坐化,寺中连坐化台都已然搭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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