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少年叫男人声,随后轻缓又笃定说句话。
“宗朔。”
“你只是你,现在躺在身边,暖着手,呼出温热呼吸。”
赫连韬终于问出心中多年话。
“你到底是谁?是草原那旧族留下缕孤魂,还是与赫连血脉相连皇族,你左右摇摆,心不定,便杀伐不决,你是谁呢!”
宗朔终于停下脚步,但依旧没言语,继而带着阿曈,在重重暗卫包围中,缓缓行出竹林,没再回头看。
法式过,各处佛寺高僧在拜祭完圣僧,供奉走舍利后,便渐渐离开云中寺,这个山巅之上古寺便恢复以往平静与安然。
夜深,深沉而悠远寺钟从白墙青瓦云中寺响起,又在高低起伏山峦间低回。
难。”
他没想到宗朔是这样想,中原贵族,尤其是皇室,秉承着血脉与门户之见,已经多年,外邦为蛮敌想法根深蒂固。
宗朔逼视着赫连韬,逼视这个自幼躲在自己窗下而终得活命皇族贵胄,他要仔细看看他,再拎拎他肝胆,他审视这个人,看他是否能成为天下明主。
在宗朔那样目光下,赫连韬终于被激起意气,深藏多年抱负与野心顿时锋芒毕露,他不再是那个日日只求活命稚童,多年潜心笃志与砥身砺行,叫他有把控天下底气。
“自当竭尽全力,平治万民,自之后,无论南北,天下皆为民。”
宗朔带着阿曈依旧回到自己多年前在寺中旧居,这里只是间小室,就在圣僧禅室不远处,静谧极,也打扫很干净,桌椅床榻都是旧时模样,可见是大师傅直着意留着。
两人躺在小榻上,窗外清风吹过,塌边窗幔微微飘动,阿曈躺在宗朔胸口上,耳边除男人强健心跳,依稀还能听到远殿之外不知哪个和尚敲木鱼声音。
少年仿佛近日来直身上发凉,宗朔大手握着阿曈手,又盖紧被子把人搂在怀里暖暖捂着。
但他却直睁着眼睛,看着床顶默默不语。他今日被问住,竟不知该如何作答,他是谁呢?有时两相拉扯。
阿曈窝在宗朔怀中,感受着男人体温与沉默。
宗朔终于点头,不再说话,转身要带着阿曈离开。
只是赫连韬却在背后叫住宗朔,却没叫宗朔官名与封号,倒是严整叫声表兄。
“堂兄,天下莽莽,苍生涂涂,进步是刀山火海,退步是万丈深悬,你又求什呢?”
宗朔未转身,只继续带着阿曈走出竹门,“求所求。”
“你又是谁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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