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这张无形巨手是什……是那些对有所隐瞒高层们,还是这个宣称平民注定愚昧、残人类注定弱小世
姜见明蓦地睁眼,眸中如宿寒星。
他低声说,“——所以愤怒。”
唐镇愣愣地把双手放下来,他看着身旁好友。
或许是因为持续低烧原因,姜见明向苍白脸颊上浮着病态红晕,却让整个人显得更加触即碎。
于是唐镇脑中隐约划过个念头:三年前……这个人绝对没有眼前这样地孱弱。
就连直待他很好陈.汉克老元帅,也从未对他吐露过任何信息。
即使姜见明坚信,这个坐在军方最尊贵地位老人绝不可能真无所知。
“直到有天,在亚斯兰图书馆……和小殿下第次偶遇地方,看到本新出版诗集。”
“诗写很烂,除最后句还有点意思,前面不过是矫揉造作逢迎与歌颂罢,很无聊,诗歌不是这写。”
“……”姜见明苦笑下,“很生气,气得不小心把人家诗集给撕,还给图书馆赔五百币点。”
姜见明脸色发青,按下太阳穴,“不是……这倒不是。”
鞭尸什,确实不至于。
“唐镇,你有没有听过首诗。”
姜见明定定心,重新开口:“见英魂化作洁白之鸟——”
唐镇不由自主地接:“……飞赴星海之巢。”
是那股愤怒,那股愤怒像灯芯般燃烧着他生命,让其越来越短同时,也绽放出越来越耀眼锋利光亮。
“好像看到张无形巨手……它带走小殿下,扭曲这个世界,并把死死按在地上,动也不能动。”
姜见明平静地说着。他隔着驾驶舱玻璃,抬头深深看眼夜空——
那是陌生远星际夜空,它正像块漆黑深海般在头顶流动,上面浮满不知名乱银星子。
在浩瀚宇宙面前,人类那转瞬即逝生命中悲欢离合,实在太渺小,太渺小。
唐镇再度惊恐失色,抱头道:“更不至于吧!?这诗有烂到让你撕它吗!?”
姜见明:“……倒也不是诗很烂问题,麻烦唐少暂时闭上嘴,可以吗。”
“——问题在于,远星际不是什诗意地方,死亡也不应该是唯美。”
姜见明闭上眼,低声字句地说:“帝国储君牺牲在战场上,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贸然出征,也没有人知道他如何牺牲阵亡……他就那死去,连遗体都不能返乡,可是上至高层,下至国民,看不到哪怕丝愤怒。”
“他们流泪,他们悲伤,他们悼念;他们谱曲,作诗,献花,鸣钟……但是没有人寻找,没有人追问,没有人将疑惑高喊出口……没有人愤怒。”
他记得这是当年莱安殿下遇难后,在帝都星城红极时悼亡诗。
“原本……没有想过要亲自到远星际来。就像你说,这对来说太勉强。”
“小殿下牺牲之后,在等帝国给个交代。不信莱安会毫无缘由地要去晶巢,不信他会毫无苦衷地对那样说话——”
姜见明捏下眉心,低声说,“天,你不知道,当时他脸色差得都怕他要昏过去。”
“总之,在等个答案,但是没有等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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