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站外,隐约还能看到战舰影子,像在巨浪中挣扎瓦砾。无数炮口齐射,无数导弹扔向晶粒子浪潮。但那片白光只是越来越近,越来越浓,遮蔽宇宙之中星光。
担架冲过两人身旁,个濒死士兵仰面望天,眯缝着瞳孔开
房间外传来惊叫,四下里晶粒子浓度猛地又升高截!
莱安咬牙支起身,把姜见明往怀里拽,霍然展开晶骨把人紧紧包住:“别动!”
……还是晚,他听到压抑痛哼,怀里那具身体先是绷直颤抖,下秒又脱力软倒在他晶骨里。
莱安顿时浑身血都凉。他不敢低头看姜见明情况,只艰难地向着窗边抬臂,五指猛地虚握,齿间森然生恨:“给……滚出去!!”
窗外隔空炸开片绚烂赤金色,短暂地驱散冲击而来白晶。
现在追忆起来,那已经是许久之前事情。
可切还恍如昨日。死别当前,今天浩浩荡荡吞噬而来晶粒子狂浪,恰似那年眼前瓢泼雨幕。
“殿下也知道运气向不怎好。走到半,前面街道出事故被封,只能绕路。”
“天边电闪雷鸣,淋着雨走大半个晚上,最后冻得人都不怎清醒。就是那时候,看着灰蒙蒙雨里街道心想:这世界,从此也就是这样吧。”
说到这里,姜见明停停。他伸手拭去莱安眼尾泪痕,目光静静地望向桌上银白配枪。
你准备怎活?”
姜见明缓缓把服用过药剂放下,将它搁在维纳斯之翼旁边。
他怅然道:“是啊,怎办呢……”
“当年殿下独去晶巢赴死,死讯传至帝都那天,偷偷去白翡翠宫。”
“那个晚上,天下着很大雨,又起风降温,很冷。”
“姜!”他这才松开晶骨,焦急地用掌心捧起怀里人脸颊,“怎样,刚刚疼吗?”
“不……”
姜见明脸色惨白,闭着眼只是薄喘,时都说不出完整话,“外,外面……”
外面片嘈杂,来往跑动声音和呼喊声此起彼伏。刚刚袭击波及到整个空间站,士兵们都慌。
莱安搂着姜见明往外走,两人出房门,只见空间站内部钢筋铁柱上都出现晶体,排排舷窗外白光刺眼。
“未亡人做过,滋味实在不怎样,自己不喜欢,更不舍得殿下难过。如果这次有选,还是生死与共吧。”
莱安心中猛地惊,回身把抓住姜见明手腕:“你不许!”
话音未落,房间猛地剧震,舷窗处传来“噼啪”声刺耳细响。
姜见明倏然变色,回头:“糟,窗户……”
由特制材料打造又安装层阻晶屏蔽障合金玻璃,外层竟然崩开肉眼可见条裂纹!
“就跪在皇宫外灌木树荫里,淋着雨,听来往重臣贵族们天塌似哭喊着殿下牺牲。”
“……”
莱安闭上眼,滴水痕快速地自储君眼角滑落,隐没在淡金色发尾间,在枕巾上洇出小块深色痕迹。
“听几分钟就退出来,准备回军校。但出门太急,没有带伞。想路边买件大衣,再拦个车或者飞行器,又觉得不行,万日后帝国要查,能从付款记录里找到行踪。”
姜见明叹道:“所以走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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