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凤殇慢慢地合上眼,眼睫轻微地颤动著,似是有泪,却始终是干。
过很久,他身後响起阵脚步声,渐渐,远。
门开又关,关上刹那,发出「喀嚓」轻响,跟心里某个地方重合起来。
「你无理取闹!」凤殇咬著牙看毓臻半晌,只挤出句。
毓臻毫不退让地回句:「你残酷不仁。」
「你!呵呵……够,毓臻,够。」苍凉笑,凤殇终於敛起身冷怒,「毓臻,你不要忘,是皇帝。」
见毓臻只是无声冷笑地看著自己,凤殇微声道:「没有个皇帝会允许威胁到自己东西存在。不要说哥哥根本不可能在淮州,即使是真在,到今天,到这局面,也只能杀他!」
「为什麽?」
人呢?要是他们把哥哥捉起来,也早该跟提要求,没必要等到被捉地步。
「退万步说,就算哥哥还没死,就算他真帮著那些人造反,或者那些人真捉住他,任何样,都足以造成国乱,难道只为他个人,而置社稷安危不管?」
听著凤殇说下来,毓臻却突然笑起来,眼中尽是讽刺:「说到底,你就是嫉妒怜儿,容不下他。」
「你胡说!」凤殇脱口便反驳。
毓臻声冷笑:「有没有胡说,你自己心里明白。
「你还问为什麽?」凤殇直直地对上毓臻双眼,「今日在这皇位之上人若换成你,你会因为顾念兄弟之情,而放任群反贼麽?」
毓臻先是怔,随即冷声说道:「怜儿不仅是你哥哥。你不要忘,这……」
「这天下是用他命换来,对麽?」凤殇淡淡地接下去,「既然如此,绝对不允许有谁,危及到这个天下,哪怕那个人是哥哥自己!」
「借口!」毓臻脱口而出。
凤殇笑,背过身去:「就当……是真嫉妒哥哥吧。」顿顿,他才低低地道:「毓臻,你走吧。不要再来。」
「你就是直怕他活著。你怕他还活著,终有天会来跟你抢这江山;你怕他回来,功劳远胜於你,朝中那些人会舍你而推他上皇位;你知道他活著,就永远不会爱上你!所以你嫉妒他!」
凤殇只是咬牙直吼:「你胡说!你闭嘴,闭嘴……没有……」
毓臻却依旧不肯罢休。
「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嫉妒怜儿,他不会跟你争,哪怕他比你牺牲得多,比你更有资格拥有这个天下,他不会跟你争,也不会任人摆布,即使是……
「怜儿爱人是毓弋,清楚得很,既然答应与你好,自然也不会反悔,你根本不需要嫉妒怜儿,你根本不用防著他,你大可以放他,根本不需要下这麽道旨意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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