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才明白那时候指责,对眼前人是多大伤害。
他是个皇帝,所以他只能选择君王之道。哪怕是在梦里,都不敢将自己脆弱宣泄於口。
毓臻坐在那儿,很久很久,终於长长叹出口气,唇边掠过抹苦笑,看著床上人,低声呢喃:「快点醒来吧,定要好好教训你顿……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帝,居然还敢拿自己命来跟闹别扭……你也,太任性……」
「
没有声音,甚至看不清那开合双唇间要表达怎麽样话语,毓臻却清晰地看到凤殇在叫,哥哥。
声声,叫在梦里,悄无声息。
「瑾……」低低呼唤自唇边逸出,连毓臻都不知道自己声音里含著多浓痛惜。
他只知道,眼前无声地叫著哥哥凤殇,脆弱得让他心疼不已。
凤殇始终没有醒来,只是捉著毓臻手更紧,用力得让毓臻差点叫出声来,站在那儿看著凤殇直无声地念著。
毓臻又凑近点,伸手抚凤殇额,只觉得手心出奇地烫,心中惊,就明白过来。
毒是没伤及性命,但是毒素在体内积聚,这时刚灌下药,要发作出来,身体禁受不住,就发起高热。
毓臻从前照顾怜更,对於照料病人事也极熟悉,这时反应过来,便匆匆拧过条湿毛巾,覆在凤殇额上,又将他身上被子捂得严实,才又在床边坐下来。
凤殇睡得还算安稳,只是偶尔呻吟出声,听得毓臻心中难受,边替换毛巾,边握著凤殇手,想让他安心下来。
雪渐停,毓臻握著凤殇手间也渐有细汗,毓臻动下正要收回,却觉得手上紧,被凤殇死死地抓住不肯放。
,自己却始终无法替他承受无力。
只是,还有什麽是不样。
从来没有刻比得上此时,凤殇看起来跟怜更如此相像,彷佛就是同个人,躺在那儿,过去发生种种都只是黄粱梦,醒,他依旧是趴在床边守著那个人。
却也从来没有刻比得上此时,让他感觉如此清晰,床上躺著人,不是怜更,而是凤殇。
「唔……」床上传来声极轻呻吟。
哥哥,哥哥……
在死寂房间里,那声声就像是无尽咒语,跟记忆里某些话语逐渐重迭,教人崩溃。
说到底,你就是嫉妒怜儿,容不下他。
你残酷不仁。
那时候指责,这个人是以什麽样心情听著呢?又是以什麽样心情对自己说出「就是要杀哥哥」话呢?
以为凤殇就要醒来,毓臻连忙凑近身去看,只见凤殇依旧紧闭著双眼,只是微微地动动唇,像是说句什麽。
「想要什麽麽?」毓臻轻问。
就像是响应他问话般,凤殇又轻轻地动动唇,依旧听不到声音。
毓臻却下子僵在那儿,久久不能动。
他在叫,哥哥。
毓臻愣下,往凤殇看过去,床上人却没有丝动静,像那声只是他幻觉。
过阵,凤殇才微微地皱皱眉,又低低地哼出声,却没有睁开眼睛。
「瑾?」毓臻紧张地靠近去,唤声。
凤殇像是没有听到,过好阵,眉头锁得更紧,微微张口,缓慢地呼吸著,似是极难受。
「瑾?醒麽?感觉怎麽样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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