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暗,外头光亮就更是明显,隔著窗纱远远望去,似乎就是毓臻住处。
毓臻也还没有睡。听著外头传来初更更鼓,他终於放下手中书,微微蹙眉。
平日这个时候,凤殇早该翻墙而入,笑吟吟地爬到他床上去。今天虽然依然寒冷,雪却已经停,比昨天要好得多,没想到,凤殇却反而没有来。
耐著性子又坐阵,外头越是寂静无声,毓臻放下书,沈吟阵,终於站起来,走过去关窗,打灭灯火,走入里间去。
怕是被什麽耽
只是,不足够就是不足够。
哪怕如今依旧看不起这个高高在上人,也依旧觉得他配不上毓臻。看著他如此盲目地努力著,却始终到达不,小柳还是觉得这样他非常可悲。
所以才会忍不住等在那儿,说出这麽句话来。
可惜那个高高在上人,连听都不愿意听下去。
那也是自作孽,不可活吧?
「皇上觉得呢?」
凤殇冷冷扫过小柳脸,看著那张脸上无畏表情,半晌才低低笑,转过身去:「朕事,轮不到你说配与不配。」
「说也是。」小柳也是笑,「皇上能为大哥改变至此,固然让小柳动容,只是……」话说到半便打住,小柳没有说下去。
凤殇眉头轻蹙:「只是什麽?」
「只是,还不足够。」
借著丝不知哪来光往墙边寻去。
刚摸到墙边,凤殇却猛地停步,目光凝,往旁假石山看去,没有作声。
过阵,石山後走出来个瘦弱身影,停在凤殇面前,伸手抬抬头上斗笠,露出张略嫌苍白脸来。
「小柳?」凤殇皱起眉。
小柳微微笑,行个礼:「小柳见过皇上。」举动,分明显示著他是特地等著凤殇。
小柳低咳走到床边睡下,迷糊之间,依旧觉得心下片冰凉。
如夜里不停雪,如雪地间天子眼中如霜。
到夜里,出乎小柳所料,凤殇没有来静王府。
他趴在窗边往外头墙上看,到四周都暗下,人声渐低,也依旧没看见那夜夜翻墙而过身影。
「到底还是有听进去麽?」不觉间低喃出声,小柳笑笑,灭灯,爬上床去。
凤殇身体似是微微晃下,小柳定眼去看时,却只看到他依旧文风不动地站在那儿,四周除风声,再听不到其它。
很久,凤殇才抬眼向小柳看去,眼里如霜:「朕是看在毓臻分上,饶你命,下次再放肆,就休怪朕狠心。」说罢,不再管小柳,翻身自墙头跳出去。
小柳人站在雪中,好久才转身走回屋内。
现在他已经不害怕。那个皇帝,并没有什麽可怕。
他愿意为毓臻放下身段,愿意为毓臻改变至此,小柳在旁看著既觉得佩服,也觉得累。
明白小柳意图,凤殇眉头皱得更紧,眼中掠过抹寒光,冷声道:「你不怕朕杀你?」
「皇上敢夜夜翻墙来静王府,可见并不怕人发现,又何必要杀小柳呢?」
凤殇不动声色,只是轻哼声:「那朕何必翻墙?」
小柳抬头,直直对上凤殇双眼:「皇上是不想大哥生气吧?」
被小柳说中心事,凤殇脸上不变,只冷笑道:「接下来你就要说,朕配不上毓臻,是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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