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瑾……」毓臻有点失措地看著眼前人。
明明就在眼前,听著他说「放弃」瞬间,居然觉得人在千里之外,比千里更远,远得自己无法触及,叫人彷徨。
合上眼,凤殇轻声道:「你还是君臣,你叫皇上吧。」
「瑾……」毓臻惊慌地叫声。
他知道凤殇有多执著於让自己叫他「瑾」,现在,凤殇却说,「你还是叫皇上吧」,这又怎麽能让毓臻不惊心?
等刘太医退出去後,毓臻看向凤殇,见他依旧笑得灿烂,只是眼中空洞,既不看自己,也不似看他物,像是在拼命寻找很遥远东西,却怎麽都找不著,只能茫然地搜寻。
毓臻只觉得心里慌得很,有再多话要问,也问不出来,安静半晌,终於忍不住说:「不要笑。」
凤殇却笑得更是灿烂,只是微微抬头:「毓臻,喂吃药。」
看著凤殇边笑著脸色边惨白下去,毓臻只觉心中片刺痛,连忙拿起药碗,坐到床边:「喂,喂,你别说话。」
凤殇笑著任毓臻喂药,口口地吃下去,张著眼看著毓臻,不再说话。
,虽然没有说,但是看他眼神,毓臻也能感觉到那孩子让凤殇有多开心。
现在,却已经没。
有点惶恐地抬眼看向凤殇,凤殇脸上却依旧是浅淡笑意,眼中片空茫,刘太医话,像是句都不曾入他耳。
「皇上,臣给您上药,有点痛,请忍耐下。」刘太医说声,才小心地用软布沾药,点点地敷在凤殇脸上。
毓臻在旁边看著,凤殇脸色点点地苍白下去,额上慢慢地渗出汗来,分明是很痛,凤殇却依旧感觉不到似,始终盈著浅淡笑意,看得毓臻暗暗心惊。
凤殇缓缓笑,伸手抚上自己脸:「你看,已经不像哥哥。再
毓臻小心翼翼地喂完整碗药,见凤殇额上已尽是冷汗,有点仓皇地伸过手用衣袖去擦,擦阵,才发现凤殇脸上笑容便如描画上去般,不曾褪去,心下更是难受,只是道:「瑾,不要笑。」
凤殇没有看他,只是点点地敛去笑意,最後缓缓开口:「毓臻,放弃。」
毓臻僵,说不出话来,只能傻傻地看著凤殇。
只听凤殇艰难而缓慢地说下去:「欠哥哥,辈子都还不清,所以根本不该跟哥哥争,不该妄想取代哥哥……辈子都赢不过哥哥……
「是认不清,是执迷不悟,才有这样下场,孩子……也已经没有……毓臻,」他声音越低,「不要,不敢要,你回去吧,把你娘带回去,她要赐婚,就赐婚,不要,放弃。」
好不容易上好药,包扎好,刘太医松口气,毓臻在旁也禁不住跟著松口气,看著那被丢掉软布上深红血色,心中又是阵轻颤。
宫女捧进来碗药,刘太医道:「伤口已经处理好,皇上趁热把药喝下吧,这药安神定惊,对伤口有好处。」
凤殇微微笑,点点头:「你下去吧。」脸上又是微微白。
毓臻见,半晌才意识到他是说话牵动伤口,不禁向刘太医看去。
刘太医自然也明白:「皇上伤口在脸上,愈合之前,还请暂时少开口。」见凤殇没有理会,只能微躬身,「臣告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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