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後来秦泊走,国舅爷死,剩下人只顾著大业,就更不会听他说话。所以啊,皇上冤枉你,恐怕也只是他心里不踏实,自小受又是帝王之术教导,宁可错认。你不要怨他,他肯跟你说村里事,在他心中,你必定跟别人不同。」
「……知道。」毓臻费尽力气,才沈声说出那三个字,心里痛得麻木,便似全身每处都在疼痛。
那些冤枉,已经算不得什麽。
自己说他欠怜儿,说他享尽安乐,说他坐拥天下,都是怜更命换来,其实,才是冤枉他。
那个人是用怎麽样心情,来听自己指责呢?从不反驳句,从不否认
毓臻勉强笑:「没事,郭老您带路。」
那时候,凤殇其实是想告诉自己,毓瑾才是真正属於他名字。自己反应呢?毓臻有点惶然。那时候自己,只是觉得眼前人不可理喻,心想著快快把人带回宫中,不住地催促,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麽。
殇园之内依旧是毓臻所见布局,毓臻站在园中,终於低声问:「郭老,这……不像是个世子住处啊。」
郭廷苦笑点头:「可是这确实是皇上从前住地方。卧室是最简单,因为大多时间并不在里头,也没放什麽心思下去,书房里书是费心找回来,你可能不相信,里面每本书,皇上都看过。
「那时候国舅爷可严格呢!要是偷懒,就罚,要是受罚伤著,这边房间里住就是秦泊,三世子可知道?他是最高明大夫,如果皇上受伤,就直接送到他房间里去,治好,再罚。
小时候住过地方?」
毓臻本想说自己已经看过,转念想,终是不愿相信自己当初所见便是真实,只盼郭廷会把自己带到处适合世子身分地方,於是应道:「麻烦郭老。」
郭廷没再说话,只是走在前头,路将毓臻带到村中祠堂边上座大宅前,毓臻眼中已经有些绝望。
果然郭廷见门上锁打开,两人走进去,路依旧,最後停在殇园。
「这殇字,是当初国舅爷给皇上取,意为凤临之殇,虽然不大吉利,但是那时候也没怎麽讲究。後来皇上曾经私下央们几人叫他毓瑾,还被国舅爷训顿。」
「有时候,真,看著也觉得残忍。只是,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,见别人不说话,便都不说话。」
见别人不说话,便都不说话。
简单句话,却听得毓臻咬住牙。
没有人说话,也就是再如何委屈,也不会有人怜惜,只能个人撑著,却没有人去过问,他是不是能撑得住。
郭廷犹自沈浸在回忆里,自顾自地说下去:「那时候,能听皇上说话人,大概就秦泊个吧,不过那孩子也是凉薄性子,自己养大人也能随便送出去,皇上说什麽,他也就听听而已,能抵什麽用呢?
「毓……瑾?」毓臻觉得声音都有点不像自己。
凤殇不只次地要求自己叫他瑾,却从来没有说过为什麽,那时不曾多问,却从未想过会是……
不,不是没有提过。毓臻脸上阵发白。
凤殇曾经说过,之所以封怜更为珞王,是因为按族谱上算,怜更应该名叫毓珞,那时候,那时候……
「三世子?」看见毓臻脸色,郭廷忍不住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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