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文柏却避开他手,在商渝不解目光中神色冷静而正经。
“你看不到受伤地方。”他说。
“帮你。”
作者有
“医疗箱在楼门口,”聂文柏声音接着响起,“有基础外用药品,阿姨会每个月检查更换。”
商渝讶异地转过头,聂文柏提着药箱站在黑暗中,在他注视下侧身让开条路。
“有新客房可以给你住,”他示意商渝跟自己进来,“很晚,上完药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商渝时竟不知该做出什表情,只能礼貌地点点头,低声说:“……麻烦。”
聂文柏举措客套而完美,每个到访客人都理应被如此对待,这个认知让商渝莫名不快,理智却告诫自己该满足。
总不能大咧咧地告诉对方,嘿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床上有怪癖吧。
可聂文柏却莫名其妙地说句“稍等”就转身离开阳台,商渝愣愣,目送着那道背影隐没在房间浓重黑暗里。
该不会是直接去找聂文晋算账吧?
也不是不可能,聂文柏向来是个负责好哥哥。
但去找聂文晋能做什,让他给道歉?算吧,有这功夫还不如多陪聊会天。
是聂文柏露出有些冰冷表情,他终于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有些瘦弱单薄男人,眼神冷静理智,只是单纯地观察对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。
但商渝却不可遏制发抖,很微弱,心头点点地漫上燥热和久违羞耻感。
明明赤身裸体跪在聂文晋面前时都从未有过这种情绪。
片刻后,他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过身,聂文柏眼神落在他敞开领口间,浓重夜色都无法遮住那里伤痕。
他沉沉吸口气。
说到底从聂文柏角度来看,自己不过是个被亲弟弟伤害到陌生人,礼貌和歉意是应有良好教养。
也不对,应该是麻烦弟弟麻烦自来熟男朋友,很差劲身份,其实不配得到聂文柏礼貌。
毕竟聂文晋给他添堵都是自己想出来坏主意。
但商渝是个天生坏家伙,他理所应当地接受聂文柏此刻善意,抬手去接那个小小医疗箱。
“大晚上,”商渝颇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麻烦您。”
他原本愉快心情下跌至谷底,商渝笑容渐渐收敛,垂眼看着手里熄灭眼,慢吞吞地将它送至唇边吸口。
不该掐得那早。
远方霓虹从始至终都没有什变化,广告牌上明星保持着夸张而虚假微笑,切都跟十分钟前模样,仿佛活生生聂文柏只是他在深夜失眠时产生幻觉。
商渝克制着自己渐渐烦躁情绪,闭闭眼。
身后忽然传来刻意放轻脚步声,商渝以为是家政阿姨起夜,仍然咬着烟没回头,可那声音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阳台门口。
跟商渝在电话里听到过声音几乎模样。
他忍不住想,这是否代表着聂文柏在生气?
因为自己被聂文晋伤害而生气。
这未免有些自作多情,商渝在心底嘲笑自己,聂文柏会生气只是因为聂文晋长成个人渣,要不要这给自己加戏。
他准备开口说些什缓解当下陷入凝固沉重氛围——大好重逢之夜被扯上聂文晋实在扫兴,更何况这些伤究竟是怎来实在也不好让聂文柏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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