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清知道他在问什,他们是同类人,他们有着彼此默契。
“不知道,”韶清眼睛澄澈纯粹,说,“也许是因为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回父亲,妈妈和继父有弟弟——直到现在也就只有他会管。”
他们很少会谈论这些话题,韶
沈承安不理解韶清忧郁。
如此高傲人,谈及盛霜序时判若两人,他总是这样压抑伤感。
沈承安说:“可是……他很早就结婚。”
韶清活在自己那孤独而又虚无世界里,他似乎也不大在乎盛霜序婚姻,说:“不,他定和们是样,可他为什要这害怕们呢?”
韶清远比沈承安所想象还要疯狂。
这时候韶清还能笑得出来。
“有病,病得不轻,是个缺爱就要死疯子——你也是,爱情干涸后,们都要发疯,你和太像,所以不喜欢你。”
不是,沈承安想,他只喜欢韶清,即使韶清不喜欢他,他也不会发疯。
沈承安爱着自己脑袋里那个韶清,他点都不解这个真实、在他面前呼吸人。
“和盛老师谈过,告诉他不喜欢你,”教学楼共六层,楼下广场学生蚂蚁似来回走动,韶清凝望着楼底景色,眼中无神,“他还要追问,问是不是同性恋。”
韶清课间时候和盛霜序谈谈,沈承安并不清楚他们谈话内容,沈承安也没有机会同韶清说话,直到午休时间,他在天台找到偷偷抽烟韶清。
这几乎是他们约定俗成秘密场所,韶清抽烟时候,要在操场上,要在天台,这两个地方人都很少,沈承安不会抽烟,他就在旁边看韶清点烟。
沈承安过来时,韶清正在往石灰地上捻烟头。
韶清沉默地站起身,两只胳膊随意地搭在天台栏杆上。
他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,风吹过时,他背上布料兜住风,就仿佛能带着他起飞。
“离他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……意识到自己此生都追不上,这样活着有什意思呢?”
韶清忽然转过头,他手指撑住脸颊,纤细身板摇摇欲坠,沈承安感觉自己只要眨眼,他就要从栏杆处滑落。
“是他不愿和们样,也不愿意爱。”
沈承安感觉自己已不在乎韶清是否能爱他,他只想要将切恢复到正轨,他听见自己说:“为什?”
为什偏偏喜欢盛霜序这样人?
“沈承安,你为什要骗?你为什要告诉他很包容你?”
沈承安哑然。
盛霜序笨拙地撕开韶清伤口,就仿佛要他把自己血淋淋心脏掏给他看。
迎着盛霜序毫无恶意、单纯是担忧目光,韶清说谎。
“没资格斥责你,所以也骗他,说不是。他那副模样就像是松口气。”
沈承安感觉韶清下刻就要从他指尖飞走,韶清本就不属于他,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。
韶清斜着眼睛看他,问:“你为什喜欢?”
沈承安脊背僵,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,韶清也拒绝他,他羞怯没有任何意义,只能如实说:“……你夸眼睛好看。”
韶清轻轻地笑,冲着风声,沈承安甚至听不大清他声音。
韶清说:“沈承安,早就知道们是同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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