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人说话声音直没断过,走来走去脚步声就像直接往盛霜序心脏上砸。
他抓住生锈铁栏杆。
外面风混杂着铁锈腥味扑面而来。
这窗子是通风口,没装玻璃,中间就只装道栏杆,他们只要卸下这铁栏杆,就能从窗口钻出去。
或许是靠着河流太过湿润缘故,这栏杆锈得很厉害,原本连接窗框螺钉已经锈坏,盛霜序用力掰,扭曲螺钉直接断裂,栏杆便从窗框上脱落下来。
沈承安压低嗓子说:“老师,那窗子栏杆已经被铁锈蛀得很坏,你踩在肩膀上,掰下试试。”
“发烧,手有些用不上力气。”
盛霜序被绑太久,腿都是软,但他好歹人没生病,可以试着做些力气活。
他便小心翼翼地踩在沈承安肩膀上。
沈承安之前被木棍殴打过肩背,盛霜序脚踩上去时候,正压中他伤口,直逼得他疼得倒吸口冷气。
接把盛霜序眼镜给拽下来。
盛霜序眼前瞬间片模糊。
他度数很高,眼镜摘,便连近在咫尺沈承安脸都看不清。
盛霜序说不话,只能顺着模糊方向,诧异地瞪着沈承安。
沈承安叼着眼镜,往地上吐,眼镜啪嗒声落到他手边,镜片顿时甩出道裂纹。
盛霜序刚将整块栏杆拿到手中,正不知怎处理,钥匙插入门锁声音忽地响起。
门外男人边开锁边说:“说沈公子,你醒吗?”
盛霜序听他吃痛,下意识想要收回脚,就被沈承安抓住脚腕。
沈承安苍白额头上接连不断地往下淌冷汗,冷汗已湿透他睡衣,勾勒出健硕肌肉,和不断起伏胸膛。
沈承安咬牙说:“你只管往上踩,能逃出去话,这点痛不算什。”
盛霜序咬咬牙,就踩着他去够窗边栏杆,沈承安体温隔着鞋底钻进他脚心,烫得他全身发慌。
他好害怕,沈承安体温叫他害怕,现在这紧张环境叫他害怕——可他这时候最不能害怕,他要冷静下来,爬过那个窗户,再伸手把沈承安拽上来。
盛霜序眼镜是最便宜眼镜,故而质量也不怎好,沈承安抓住眼镜腿,使力往身后墙壁磕又磕,终于把眼镜其中只镜片磕碎,他大拇指往镜框里捅,徒手掰出块碎镜片。
沈承安手指瞬间被碎渣割破,鲜血直流,但他已管不那多,抓着碎镜片磨自己手上绳子,等到绳索被他割断时,他手指已被扎满细小伤口,整只手看着血肉淋漓。
沈承安手能自由活动,又有镜片可以切割,他很快就解开盛霜序手上绳子。
盛霜序两只白皙手腕被捆出青紫勒痕,随着血液逐渐流转,盛霜序受伤那只手痛觉恢复,虽然触即痛,但至少有活动力气。
盛霜序也把嘴上胶布撕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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