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安高考后并没能如普通高中生般享受大学前暑假,玛利亚最开始根本没有让他在中国发展打算,方面她确实思念自己多年未见儿子,对他抱有母爱,但另方面,她也想要凭借沈承安掌控家族企业。
盛霜序那通电话为玛利亚敲响警钟,他对同性爱慕不是个以天主教为根基家族所能容忍,纵然玛利亚有过反抗家庭经历,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,且更不想让沈承安性取向被觊觎他们母子人知晓。
沈承安就因此被送去同性恋矫正机构。
沈承安没得选,他才刚成年,没有经济自主能力,又远在异国他乡,那时他连英语都不会讲,更别提去反抗他母亲——玛利亚伪装得也很好,只要沈承安听她话,满足她掌控欲,她就可以在她儿子面前成为个慈母。
玛利亚甚至没有向沈承安解释接下来要去哪儿,沈承安就被所谓医生与护士捆绑起来,拖拽进病房中。
沈承安很想找个机会和盛霜序谈谈,只是他没有机会,也直没做好坦诚相待准备,这切都需要足够勇气。
当再次身处教堂,无法控制地被旧时回忆所包围时,沈承安心底恐惧不出意料地卷土重来,他也同时意识到,这或许是个坦白好机会。
他不应当再纠结于过往,他已经拥有爱人能力,对盛霜序爱意足以抵御伤痛。
忏悔室足够安静,足够私密,既不会被任何人发觉,他老师也不能中途跑掉。
沈承安就仗着盛霜序顾忌着外人不敢挣扎,将他不情不愿老师拉进忏悔室里。
那是沈承安此生最为痛苦经历,乃至伤痛边界也随之扩散,任何擦边相关事物都会引发他创伤后应激障碍,他不敢踏入医院,不能听到任何与同性恋相关词汇,也无法相信任何人、对任何人抱有爱意。
沈承安最初觉得自己没病,也没意识到这地方并不是生在文明社会他所能认知全面,他不肯接受“医生”治疗,不肯吃那些叫他脑袋昏昏沉沉药物,因而就被强行转移到特殊病房里。
“人会刻意模糊遗忘痛苦回忆,好让自己能够坚持活下去,”沈承安垂下脸,鼻尖摩挲着盛霜序大腿,说,“都快记不清那时具体发生什,就模模糊糊记个大概,只知道自己每天都过得很不好,绝望到连逃
与上次逼迫盛霜序忏悔不同,这回想要真心忏悔是沈承安自己。
盛霜序依旧因这狭小漆黑空间而感到恐惧不已,只是他已不再惧怕沈承安会做出什出格举动。沈承安很听话,他没有在盛霜序身边空位坐下,而是安静地坐在地上,脸颊温顺地贴住盛霜序大腿。
为忏悔人私密和隐蔽,忏悔室出入口都被漆黑遮光布所掩盖,外界光线很难透进来,因此盛霜序看不清沈承安表情。沈承安头轻轻压着盛霜序腿侧,盛霜序能够隔着层西裤,感受沈承安颈部脉搏震动,以及温热体温。
沈承安喜欢与他老师肢体接触,即便这是在他最厌恶教堂,他也能从中获得极大满足感与安全感。
“老师,想和你说说事情,”沈承安在黑暗中开口,“想向你忏悔……为做过所有错事忏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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