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什乖顺,不过是自欺欺人把戏……昏耀暗想着,手掌伸向兰缪尔脆弱脖颈。
区区七年隐忍算得什,这是人族昔日王!
要有多愚蠢,才会相信这种
他僵硬地接过羊皮酒囊,灌四五口,又说:“刚刚磕到头吗?”
停下,停下,昏耀,你疯吗?
好好看看眼前人类吧。是他夺走你右角,令你背负永生屈辱,还有个个难眠夜晚。
而你呢,你攻陷他王城,拽他落下永暗深渊,毁掉他法力,玷污他身体,践踏他尊严……
这些年发生过什,你都做什,自己不知道吗?
昏耀忽然阵恍惚。
他喉结滚动两下,目光阴沉下来。
兰缪尔察觉到魔王情绪变化,疑惑地看着他。
昏耀沉默半晌,撒谎,说:“梦到你背叛,兰缪尔。”
兰缪尔怔下。
有人突然按住他肩膀,略微靠近锁骨位置。
昏耀猛地睁开双眼,手臂像铁鞭般横扫出去。黑暗中,那道身影被掀翻在地,隐忍地轻哼声。
熟悉声音令昏耀瞬时清醒,他出身汗,耳鸣尖锐到可怕。
“兰缪尔!?”
兰缪尔侧倒在旁,轻轻抽着气。昏耀动手时候,他倒是眼疾手快地挡下,但抵不过魔族蛮力,额角还是磕在地上。
王……吾王……
有人从梦境外面叫他。
亘古不变是深渊那哭声般风,它吹得营帐上毛毡呼隆隆乱响,带来焚烧过后气味。
昏耀分不清那是哪年风。眼前似乎烧着篝火火焰,但也不知道是哪年火。
他仿佛又看见兰缪尔。少年神子漠然从天穹至高处拉开神弓,衣袍在风中翻卷,如他那头美丽金发。
他怎可能不恨你,怎可能不想亲手杀你!说不定刚才药里就投毒,你居然毫无防备地喝……
“没事。”兰缪尔摇头,他慢吞吞地回到自己原先位置,钻回那漂亮红狐皮毛里面躺下。
黑暗中,昏耀盯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人类。
兰缪尔说完,真闭眼继续睡,仿佛真察觉不到魔王异样冰冷视线似。
但怎可能察觉不到?
然后无奈地冲他笑笑。
“……还当什,原来是又开始。”
他说:“那就是没事。快喝药,陪吾王再睡觉。”
等等,停下。
到底在干什,昏耀心想。
昏耀两步过去,弯腰要抱他,“你不要命!说过不要在不清醒时候碰……别动,看眼,别动。”
“没事,您做噩梦吗。”
兰缪尔轻轻反握住魔王手,“吾王最近动用魔息太频繁,先喝点药。”
他借着昏耀手臂站起来,熟练地从枕畔摸出个羊皮酒囊,拔开塞子:“梦到什?”
“……”
后来深金长发被魔息腐蚀成灰白,兰缪尔被他按在大地上,在星光和野草间占有。他像骑自己坐骑般征服这个奴隶,而奴隶从来不反抗,最多只是无声地落泪。
吾王……
兰缪尔总会这样叫他,然后自称“奴隶”,多可笑称呼,就仿佛这个人真被征服样。
七年,他们已经纠缠两个七年,连深渊都变模样,除每晚狂风和乱火依然如旧。
“吾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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