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耀将其中多数赏给他战将,少数赐给几位部落首领,自己只留小块,现在变成兰缪尔禁锁。
但才过小半年,他又不满意。
兰缪尔意识到背后视线,就知道昏耀起。他侧过脸冲魔王笑笑,手指还落在刚刚戴好银锁上。
“脱它。”昏耀忽然说。
“嗯?”兰缪尔愣,然后惊恐地攥着衣领看着他,“不行,真吃不消,王……”
他贯是做什都认真,戴禁锁姿态郑重得活像是在给自己加冕。
昏耀就躺着,从后面静静看着他。
这枚禁锁已经换好几次。
最开始,它连着镣铐和锁链,沉重寒铁附加电击符文与精神诅咒,那本是对付魔族俘虏用,只要轻轻扯,就能让绝大多数家伙痛得惨叫。
兰缪尔不知道被这东西折磨多少次。直到有次差点丢命,魔王便再没敢让他戴过镣铐和铁链。
……但如果是明年话。
昏耀怔神地想着:明年啊,那还来得及给兰缪尔封后。魔王王后,魔王和王后……
他突然脸色铁青。
不不不不不,昏耀,你真完蛋!你到底想怎样,难道想让兰缪尔在大典礼上宰你?
为区区个人类,怎会堕落到这个地步!想想你深渊之王世英名,被奴隶宰这种结局真可以吗?再想想你王庭,你族人!如果你族人落入兰缪尔手里——
人也能甘心化作魔族膝下羔羊!?
昏耀啊昏耀,魔王对自己喃喃,你被深渊血和火养大,难道不懂其中道理?兰缪尔不是羔羊,他是密林中窥伺狡狐,只要有瞬松懈,死亡刀尖就会……
就会……!
昏耀闭上血红眼睛,他觉悟般地深吸口气。
粗糙手掌托起兰缪尔后颈,魔王将嗓音放软,哄道:“乖,让看眼。”
昏耀:“说是禁锁。”
兰缪尔:“?”
“你掌管瓦铁部落,不能戴着象征奴隶东西。”
昏耀若无其事地坐起来,“没有好处
再后来,那些附魔咒文开始隐隐地体现魔王占有欲——它被改成除昏耀自己,其他魔族都不能触碰样子。
再再后来……
也忘每次都是因为什,总之这七年,禁锁上符咒层层变少,最后居然变成条普通颈饰。
去年年初,他瞒着兰缪尔,悄悄把锁材质换成可以抵御瘴气精银。
深渊不产这东西,它是此前魔王征伐人类王国时得到战利品。
……哦,好像也不会过得很差样子。
昏耀绝望地呻吟声,捂住头。
昏耀无法理解,自己怎就到这个地步。
他更无法理解,都到这个地步,兰缪尔为何还不动手做点什。
第二天早晨,他睁眼时发现奴隶更早便醒。兰缪尔垂着眼睛,将昨夜取下银色禁锁往脖颈上戴。
…………可恶!!
昏耀,你死定。魔王痛苦地暗想,不是今天,也会是明天;不是今年,也会是明年!
主帐里还是点起暗淡烛灯。
昏耀把兰缪尔放在自己怀里,用沾药草帕子轻轻按揉着刚才撞到地方。额角处,臂肘处。
兰缪尔困倦,把脸朝向背光侧,安然自若地继续睡。徒留尊贵魔王在灯下愣愣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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