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拖下去又实在没个头。他身体在这两年按部就班地变差,真正发作起来要数四五个月前。当时赶上瓦铁率部落叛乱,兰缪尔思前想后,还是觉得不能在这个关口让昏耀分心,于是直压着没说。
现在魔王大胜凯旋,是个机会。若此时再不开口,等到哪次发病被昏耀撞见,倒霉可就成那位老巫医多古大人。
因此,兰缪尔仅仅迟
这件事,怎形容呢……吾王明明可以直接下令“将兰缪尔大人送回宫殿”,还非要添上尊贵王权骨杖……
最终自然还是兰缪尔来打圆场,维护魔王大人摇摇欲坠面子。
他温和地笑笑,做出恭顺神态,道:“吾王安心,奴隶会将王权骨杖仔细送回宫殿。”
昏耀果然满意。
“今晚大概不会回来,”他走近兰缪尔两步,低头摸摸奴隶脸,“不用等。”
大祭司摸摸他长胡子,暗暗感慨:看来,这次出征,兰缪尔大人立功不小啊。
兰缪尔皱皱眉,他掀开帘子,勉力从车里下来,缓步走到昏耀身边。
他有意无意地挡在魔王与少王之间,低头轻声道:“吾王,将士们长途奔波,早已疲惫。”
昏耀幽幽地扫他眼,却也没再多说什。这个小插曲很快便揭过,随后军队被遣散,士兵由将军率领着前往各自大营。至于随军而来瓦铁族人,则早在进入王庭之前便得到暂时安置,不再跟着。
转眼间,浩浩荡荡队伍散去,留在魔王身边只有少王天珀、大祭司隆塔加塔,队魔族亲卫,以及魔王人类奴隶。
魔鳞掉在地上,边缘还沾着几滴血。
昏耀缓缓收回尖锐指爪:“小惩。”
天珀:“……是!”
嘶……
不少魔族彼此交换个胆战心惊眼神。
“是,”兰缪尔心领神会,“那吾王明日回来吗?”
昏耀:“不好说,怎?”
兰缪尔启唇时犹豫下。
昏耀初回王庭,大祭司和少王必然有许多要务汇报;瓦铁部落族人后续安顿问题,细节亦需要商讨。再加上按照惯例,魔王战胜归来当日,王庭要有庆功典礼……接下来还有忙。
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说这个,是不是不太好。
等到那座熟悉宫殿映入眼帘,昏耀故意落后几步,很自然地走在兰缪尔身边。
他将掌中骨杖往兰缪尔怀里递,又对身旁亲卫吩咐道:“你们几个,将王权骨杖送回宫殿。”
“……”
兰缪尔无奈摇头,大祭司眯着老眼看天,少王气得暗暗磨牙。
而众亲卫们,正在为控制自己表情保持严肃而竭尽全力。
惊倒不是天珀被剥枚鳞片这事本身。对于动不动就打架打得鲜血淋漓、皮开肉绽魔族来说,掉片鳞根本不算什,过个十几天,就又长回来。
昔日贞赞部落,曾盛行“剖鳞”之刑,但那也是要从魔族全身上下剥去几百片鳞,并将被剖鳞魔族绑在石柱上被地火炙烤三日,这才能称得上句残酷。
真要说重刑,那还得是断角、砍手、挖眼珠子这套。
只不过,天珀毕竟是少王,她平素讨厌人类是周知,兰缪尔也处处都让着她。
此次魔王刚刚凯旋,却当众剥她枚鳞片。这是态度明示,也是种警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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