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深渊里,魔族部落大大小小有二十来个,均以首领之名命名。其中势力庞大,要数东北瓦铁,西北黑托尔,还有正南贞赞……”
闲来无事日子,昏耀就把羊皮地图展开,尖锐指甲在那些山川线条上随意地指着,同兰缪尔闲聊。
“按照先祖留下古老规矩,若魔王诞生,所有部落首领都要臣服;但同样是古老规矩,断角魔又意味着耻辱。”
“首领们好端端当着首领,谁想白白臣服?自然就打着为魔族抹消耻辱借口,天天琢
多古蹦三尺高,老脸惊恐地扭曲,“什叫姻缘?塔达,你占卜铁定是又出错吧!”
“老天爷啊,叫地火把老头子给烧吧!”
老巫医吐沫横飞地叫起来,抓着自己乱糟糟发辫,“之前可给他施过厉害咒,他万记恨上,在王面前说坏话……”
大祭司嫌弃地后退两步,懒得理他。
昏耀本人可不在意这些。自从他开始溜人类之后,无数新鲜事物让兰缪尔目不暇接,就像山里抽条枝芽样恢复生机。
只是偶尔溜下而已。昏耀这样想着,然后顺手把骨钥放在自己兽骨王座上。
“吾王这是什意思!?”
无数魔族惊恐不已,私下议论纷纷。
此前兰缪尔直呆在昏耀宫殿里,许多魔族对他最深刻印象还停留在那场人类王城之战时候。
只记得有位白袍金发圣君陛下,强得不似人族,是唯能和他们王正面交手家伙。
那里,夜晚回来他还在那里,大多时候是动不动地望着结界崖上那团光芒,安静地沉默着。
哪怕昏耀多次暗示“硫砂不是完全不懂规矩家伙,不该看她不敢看,那晚她早在开始之前就走”,以及“你跟在身边,没有魔族会吃你,也不会给你喂魔族肉吃”。
都没有用。
兰缪尔说:“吾王可否换个地方束缚?”
他想想,很不熟练地将手贴在胸前衣襟上,缓缓道:“您想怎样,都可以。”
几天下来,这人就变回日日跟在魔王旁边问东问西样子,再也不当雕塑。
昏耀心情好时候,就给他解答点;心情般时候,就晾着他;倘若心情不好,就使些鬼伎俩,骗骗他,吓唬他。
如果能看到兰缪尔露出或茫然或无奈神态,昏耀心情便会瞬间放晴。
总之,地火苏醒,兰缪尔也活。
万物欣欣向荣,魔王很高兴。
转眼年多过去,如今看到王与这人奴形影不离,众魔族只觉得冷汗涔涔。
尤其那些在第年肆意欺辱过兰缪尔家伙,每次来觐见魔王时候,都担心自己盘角随时有可能不保。
许多魔族苦着脸跑去找大祭司塔达,求他给算算。
老人家高深莫测地在骨筹上摸来摸去,最后锤定音:“哦……这是王姻缘啊。”
“姻缘!?”
上次他提出这个要求时,昏耀吓唬他,要给他吞火石。
这次,魔王看看窗外风雪,焦虑地在心中默算着冬季剩下日子。
当寒冬过去,地底火脉就开始苏醒。
气温开始变暖,冰湖开始解冻,苍茫霜角群山中,逐渐传来野兽活动声息。
昏耀终于得以在把人类彻底养坏掉之前,将兰缪尔牵出宫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